“其实啊,老头子我巴拉巴拉说这么多,只是想表达一个意思!”巩教授苦笑着放弃了和悯空拌嘴的想法,他凝视着桌上棋盘:“就像你们一老一少,拿这棋盘以棋喻事所想要表达的,我们人类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尤其是思想这一块!我们往往喜欢在已经发生了的过去事例中,按照自己的某种逻辑去寻找规律,然后再把这个规律套用到未来可能发生,可能不会发生的事物上去,并称之为预判,亦或者叫预言!
这其实是一件很扯的事情!就如我刚才所说,我曾经琢磨过为什么而活着一样扯淡!
为什么非要把未来还没有发生的事情,琢磨的那么透彻呢?我不懂你们到底在以棋比喻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所说的那些,究竟有多么急迫,但是我想说,未来之事可以使闲暇时的畅想,也可以是闲暇时的远忧,可最重要的不是那些未来之事,而是眼下之事!
当然,你们也可以说我胸无大志不懂得把握未来,可我不过一介庸人,未来始终会有一天真正到来,且不管那是喜是忧,眼下空想太多又能如何?倒不如踏踏实实过好当前每一天,做好眼前每一件!”
李文颇为触动,巩教授这话初闻带有浓厚自嘲意味
,可细想想,倒还真是拨云见日了!
就好比自己,刚毕业那会儿,又怎么知道会有一天被连骗带抢弄上白云山,当了个劳什子白云观观主的关门弟子?
又怎么会知道有一天,自己继承了白云观,获得了神秘莫测的系统,摇身一变成了这人间唯一的真仙人?
正如巩教授所说,过往和未来看似关联,可实际上则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哪怕是专长占卜之人,又有谁真的敢说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莫说五百年了,能推演出五年的未来,那都算高手中的高手!
哪怕是如此高手,也不得不说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即为变数,而这变数什么时候出现,以什么形式出现,会对推演出的未来产生如何影响,可能只有天知道了!
又可能,连这天,也不知道吧?
也正是到了这会儿,李文才明白系统曾说过,玄门中人多有五弊三缺,而擅长推演洞察之人身上,五弊三缺更为严重。
推演未来本就是在天道手中抢夺那一缕机缘,和天道争夺机缘所需付出的代价,又怎么可能低廉?
李文沉思之际,不知不觉便是沉浸在自己的识海之中,难以言喻的通彻刺破心关,犹如向前迈出一步,再回头曾经崎岖尽数消散,
满眼看去皆是康庄大道!
“奇怪,这眼瞅中午时分了,怎么还起雾了?”
巩教授只觉得眼前萦绕起丝缕白雾,便是皱眉疑惑道。
悯空闻言顺着巩教授的视线转头看去,只见那丝缕雾气仿佛凭空出现,就像是书房里藏了干冰机一样,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让书房宛若仙境!
悯空双手合十在心中推演许久,等他再度睁开眼睛看向李文,脸上骇然尽显:“道长啊道长,你果真不是凡人呐……”
回想起初听闻白云山出了个谪仙人,悯空自是不信,觉得无非是道门大能者以仙长自居自傲耳。
再后来一桩桩一件件和谪仙人有关的事情接连发生,悯空半信半疑,却还抱有这世上本无仙的些许侥幸。
可眼下李文的异变,自己的推演,无一不在说明这世界上当真有仙,而且近在眼前!
悯空的声音将李文从思绪中惊醒,也方才察觉这会儿还在别人的书房里,急忙收起从体内衍生发散出来的诸多灵韵:“抱歉,贫道略有感悟,一时不察没控制住周遭灵气!”
“昂……”悯空砸了咂嘴,这话他没法接。
从身份上讲,他虽然是科调局的新任局长,也是曾经的创始人之一,可这一切都建立在他是个凡人的基础
上。
而眼前这位道长呢?
人家是仙啊!
仙人的一句抱歉,凡人,哪儿承受得起?
更让他感到骇然的是,谪仙人不过凝思出神,就能闹出这般阵仗,要是哪天冲冠一怒,这普天之下,除了动用禁忌武器以外,还有什么手段,能够抗衡?
只不过,回想眼前道人的谦逊心境,悯空这骇然消散了诸多。
至少从目前来看,这仙人应是个真君子,而不是一言不合就掀桌的真小人!
“这趟京都之行,当真没让贫道失望,到时要谢谢苗大局长的推荐,回头再见高低得请他喝上一杯!”李文有所获,心中自然轻快了不少。
“苗大局长?”悯空一愣,片刻过后才反应过来,这话说得应该是负责和白云观联络的苗大可吧?那厮不是常务副局长么?还是说,眼前这位仙人觉着,给苗大可的职务有些低了?想要往上再挪挪?
可问题是,那个职务到头了啊!不出意外的话,在自己没有嗝屁之前,常务副局长的职务在科调局已经算是人员晋升的天花板,总不能为了给苗大可升职,把自个儿先干掉的吧?
“苗大可!”李文回错了意,还当是自己说顺嘴了,以职务相称导致悯空没反应过来说的是谁:“也算是你的
老部下了,要不是他在白云观跟我提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