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骇过后,李文细想想便又释然了。
以他现在地仙之境,加上拿到过冥府给出的令牌加持,推演之法能算出冥府一隅倒也正常。
只是不知道能否以肉身进入冥府,看一看那十殿阎罗,亦或是奈何桥边熬汤的孟婆呢?
李文这边思绪翻飞,何大壮抱着手机也是泣不成声。
电话那头儿,突闻父母噩耗的何招娣,同样是悲从心来。
也不知电话里何招娣说了些什么,何大壮重重点头后,朝着李文快步走来:“神仙,我,我还有一事相求!”
“你想再见一面父母?”李文猜出了何大壮心中所想,加上方才推演之时,神识的的确确触及到了冥府的一角,也想要验证一二。
“我,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但,但我真的很想再见父母一面!我,我姐也是这样想的,她说让我求神仙帮忙,我们姐弟俩只想再见父母一面,除此之外别无所求!”何大壮不知道李文能否答应,但他很清楚道门中人挂在嘴边的死后不问生前事,自认为这个请求,可能会触及到某些禁忌。
李文没有当即回答,对他而言,什么所谓的禁忌都不重要,到了地仙境界,只要不为非作歹有伤天和,那便是随心所欲这世间有何不能?
“唉!你们姐
弟俩也算和贫道有缘!父母生前你浑浑噩噩持宠而娇,父母走后能够幡然悔悟,倒也是一件幸事!既然招娣也想再见父母一面,那就替贫道传话,让她直接订机票来我白云山一趟吧!”
得到李文肯定的答复后,何大壮倍感欣喜,急忙给何招娣又打了个电话过去。
远在京都的何招娣听弟弟说李文同意帮忙让他们再见父母一面后,二话没说就订了当天飞抵距离白云山最近一处机场的直达票。
在京都大学求学的这一年多里,何招娣已经是今非昔比。
整个系里只有悯空一个教授,也只有何招娣一个学生。
加上悯空对钱财这等俗物压根没什么概念,好不容易有了唯一的学生,那便是将能够开启的项目全都申请了一遍。
有科调局背书,水木大学的校方干脆给他们师徒俩开启了免审通道,但凡是这位大佬提交的申请,压根儿就不带看一眼,直接盖上通过的钢印送去财务部等着拨款。
就这么的,悯空给何招娣办了张助学卡后,什么奖学金啊,项目扶持啊,全都打进了这张卡里。
悯空从没问过实验所需材料购置费用,何招娣也从来没有递交过这笔钱的用途去向。
所以,从大一的下学期开始,何招娣就不需要
因为钱财这等俗物忧愁,她甚至已经不记得助学卡里日渐增长的数字到底有多长。
曾几何时,买个绿皮的坐票都反复心疼许久的何招娣一去不复返。
干脆利落的用手机购买了机票后,匆匆收拾过更换衣物,就打的直奔机场。
如今的何招娣,再也不复当年背着蛇皮袋进入水木大学的窘迫,从内到外散发着昂扬的自信光芒。
当天下午两点多,何招娣出现在白云观内。
姐弟俩含泪相拥,何招娣也清楚的感知到弟弟身上翻天覆地的转变,悲怆之余,心中难免涌出些许欣慰。
如果父母在天之灵能够有感,也会为弟弟感到高兴的吧?
心底埋藏许久,对父母的那些怨言,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道长!”何招娣松开何大壮后,抬手擦干眼泪,努力憋出一抹苦笑看向李文:“我父母的事情,还要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过要等晚上才行,你们姐弟俩许久不见,去山下吃顿饭,好好聊聊关于父母后事的安排吧!”李文说着话,见何大壮又要朝自己跪下,急忙抬手拦住了他:“小子,这些虚礼真的很重要吗?贫道勉强也算是你们姐弟的长辈,如果你能够发自内心的自省己身,在往后很漫长的人生道路上,
不再走错做错,那就是对贫道最好的谢礼了!”
说罢这话,李文朝何招娣摆了摆手,便是转身在仙池边盘腿坐下不再言语。
“走吧大壮,我们去山下吃点东西!”何招娣急着赶路,到现在为止只吃过一顿早饭,看何大壮蜡黄的面孔,最近几日怕也是无心吃喝,便是拽着他去了山下。
白云村里新开了不少饭店,姐弟俩也没挑剔什么,随便找了一家要了两碗牛肉面。
等着老板上面的功夫,何大壮看着近在咫尺的姐姐,再度痛哭流涕:“姐!从小到大,我,我对不住你!”
“说这些干嘛!”何招娣苦笑摇头,虽然何大壮说的是大实话,可父母已逝,再计较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便是抽出桌上纸巾递给何大壮:“弟,以后爹妈不在了,我这个当姐姐的,就算想帮你,也帮不了太多太久,往后的路呀,终究还要靠你自己了!”
“姐,我,我都懂了!”何大壮接过纸巾擦干眼泪,回想起小姨给自己听的那段录音,强忍着哽咽开口转达道:“姐,爸妈走前跟小姨说过,他们的赔偿金和城里的房子都有你的一半,遗嘱虽然没有去公正过,但是我和小姨都认可!而且,爸妈还叮嘱小姨一定要转达给你,何招娣这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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