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李文想好该怎么比较委婉的告诉眼前和尚,自己不是不喜欢民宿的住宿环境,主要是不喜欢跟他待在一起,扎西曲培就掏出手机将订房页面塞到了李文面前:“前辈,小僧虽然四海为家,但家师坐化时留有些许余财,您喜欢什么样的,改订了便是!”
李文瞟了眼那订房页面。
好家伙啊!
这和尚的账号,居然还是黄金会员?
看来他口中的些许余财,肯定不止是些许那么简单。
想想也是,早些年民间对藏药极其追捧,诸多连正经藏医都说不好具体有没有功效的“藏药”都能卖出天价,更别说这和尚的师父,那也算藏传佛门里响当当一号人物了。
似这种大佬,指头缝里随便漏出来点什么,拿去拍卖会上,妥妥能卖出个天价来。
思来想去,李文索性改变了主意,他推开和尚递到跟前的手机:“改订就不必了,你说的民宿,前边带路吧!”
“前辈请跟我来!”扎西曲培顿时大喜,急忙带着李文打车来到一家民宿门口。
这家民宿虽然挂着青旅民宿的名头儿,内部装潢和价位可是一点儿都不“青旅”。
单是门口那两尊石塑,隐隐有佛光闪烁也就罢了,底下还用道门阵法镌刻了聚财
阵等风水局,可谓是集齐了佛道两家之所长。
从正门入内,先是一条绿植包夹中的幽深小径,过了圆拱门后豁然开朗,好一个古香古色的庭院!
装潢如此有逼格,价格自然也不会拉胯。
和尚顶下的是个湖景套房,位于二楼左侧,使用空间足足九十多平米,客厅一面墙都是巨大的落地窗,拽开窗帘映入眼前的,便是庭院外颇有一番风景的人工湖。
扎西曲培进了屋,对房间很是满意,殷勤的给李文冲了一杯绿茶后,恭敬说道:“前辈请自便,小僧该做晚课了!”
李文点了点头,他还真没见过和尚做晚课的样子。
不过藏传佛门跟内陆的佛门有很大不同,这扎西曲培盘腿坐下后口中念念有词,反正李文一个字儿没听明白。
不明觉厉之下,他对扎西曲培口中晦涩的梵文产生了极大兴趣,干脆掏出手机录了一段儿音频,寻思回头让苗大可找来点儿佛门书籍,也好对照着翻译翻译。
几百公里外的苗大可忽然打了个喷嚏,耸了耸鼻子眉头微蹙:“奇怪,这谁在念叨我?”
“苗局你太敏感了吧?可能就是天气有些凉了!”
副驾上一个行动队员面色一白,讪笑着开口说道。
“天气有些凉了
?”苗大可默默摇下车窗,一阵湿热的晚风吹入车内,副驾那位行动队员面色更白了几分。
“小兔崽子,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苗大可冷笑着看向副驾,这小子是他从西北分局强行借调进入总局的。
当然,说是借调,可堂堂苗大副局长什么时候会还,文件上可是只字未提。
以如今苗大局长在科调局内越发稳固的地位,那位被要走了爱将的分局局长,也是没胆量亲自进京问问这借调文件上,为何没有标明具体时间日期。
“苗局,你是知道我的,我像是那种人吗?”名叫杨瑞的行动队员那叫一个郁闷啊,他就是在心里吐槽了几句,怎么还真就这么灵验呢?
“哼,你一点儿都不像!我看你压根儿就是!”苗大可翻了个白眼:“小兔崽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觉着被我借调过来,耽搁了晋升对吧?”
“不敢!咱就是革命队伍里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杨瑞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脸上却是写满大公无私。
“呸!就你?还一块砖?我看你是豆腐砖!”苗大可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而后语重心长道:“杨瑞,你自个儿好好想想,以你的天赋如果继续呆在分局,的确很快就会成为
基层领导,可你有没有想过,同样是基层领导,分局和总局隶属下的基层领导,那可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杨瑞沉默了。
正如苗大可所说,如果不是被总局行动科借调到京城任职,以他签订的契约妖物,加上打娘胎里就天生怪力的身体素质,要不了几天就能当上分局的行动队队长,再往上一步可就是行动科科长了。
因为借调,行动队长告吹了不说,这总局里能人辈出,随随便便拽出来一个,那都不是弱手。
他杨瑞引以为傲的契约妖物,以及一身怪力,在分局或许独一份,可在总局行动队只能算占了个中上游!
可他被借调以后闷闷不乐,真的是因为这个吗?答案显然不是!
杨瑞从来没有想过当什么领导,也从来没有想过升官发财。
他天生不是个闲得住的主儿,让他冲锋陷阵跟妖邪战斗,哪怕受伤或是牺牲,他都无怨无悔。
可你要让他整日里端着保温杯,呆在办公室里远程指挥,或者是整日里埋在小山一样的文件夹里,那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苗局,我想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杨瑞沉默许久后,忽然开口说道。
“误解?说来听听!”苗大可看了一眼挡风玻璃外空
无一人的乡间小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