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的母亲,不忍心看着丈夫把自己绑在家里痛不欲生,也架不住毒瘾上头后冯三父亲的苦苦哀求,半推半就开了第一道口子。
从那以后,冯三父亲就开始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清醒的时候,他会各种自责各种保证。
可一旦毒瘾发作,恶魔就会占据他的身体!
终于,冯三的父亲丢了工作,花光了夫妻俩多年积蓄,也连累妻儿被工厂清退出了家属院。
再后来,冯三的父亲吸食过量死在了马路边上绿化带里,冯三是被母亲含辛茹苦拉扯大的。
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挑苦命人!
冯三的母亲在他十一岁那年偏瘫卧床,冯三辍学后学过汽修,也学过挖机驾驶,却都没什么长性,反倒是跟社会上一些混混为伍,习惯了当偷儿挣些快钱。
也得亏有偏瘫的老母亲需要照顾,冯三多少有些顾虑才没有越陷越深,从偷变抢被严打那几年抓进去吃了枪子,这才有了今天幡然悔悟的机会。
也正因为童年的经历,他对毒品堪称深恶痛绝!
哪怕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仍然会报警,仍然不会放任黄毛继续逍遥法外!
他冯三以前是个偷儿不假,可以后,他想做个好人了!
“我不会砍你,惩罚你的应
该是法律,而不是我,你动手吧,杀了我,你也得死!”冯三想到这儿,忽然笑了。
他一手扔掉剔骨刀,神情坦然向前一步,额头直接贴在了黑洞洞的枪口上。
“开枪啊!你不是要给黄毛报仇嘛?没错!他是我举报的,他该死,你们都该死!你们这些毒贩子,有一个算一个,都该下地狱!”
面对冯三的诅咒,壮汉脸上的横肉被气得直发抖。
他很想一枪打爆冯三的脑袋,可他并不想因为杀死了冯三,当即被抓起来执行枪决。
这里虽然不是闹市区,可附近老旧小区不少,住在里边的不少老人都参加过当年的民兵训练,枪声和炮竹声,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一旦在这儿开枪,冯三死不死的他不知道,可他们三个谁都跑不了!
“打死你太便宜你了!老子要提磊爷好好招待招待你!”壮汉咬牙切齿的说着话,朝身边俩手下使了个眼色。
其中一人抽出皮带就要上前将冯三的双手捆起来带走,另一人则是不怀好意朝着李文走去:“小道士,热闹看够了没有呀?”
“你们不够专业啊!”李文耸了耸肩膀,在那人略有惊讶的目光下,朝不远处的路灯灯杆指了指:“瞧见没,那儿可挂着监控录像呢,虽
然照不到这边,可你们过来的时候正脸都被拍下来了,你们猜猜看冯老板在这人失踪,警方会怎么想?”
听到这话,三人齐刷刷朝着路灯灯杆看去。
可不嘛!
那根路灯灯杆跟其他灯杆不太一样,因为正对着一个t形路口的缘故,灯杆中端位置被焊接了一道横杆,上边分别固定了一个交通探头和一个治安探头!
治安探头或许不是高清的,可交通探头那玩意儿,嘿嘿……
“淦!”
壮汉不禁怒骂了一声犯起难来,眼睛的余光忽然瞟见地上那把剔骨刀,一抹狠厉浮上心头:“反正被拍下来了,姓冯的敢出卖磊爷,咱们三个要是放过他,肯定也没个好,别用枪了,拿刀捅死他,然后咱们连夜跑路!”
“这法子不错!反正咱们那个套牌的面包车还能用,这条路后半夜没啥人路过,足够咱们跑出省了!”
“对对对,出了省换辆车,咱们就能去找……”
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壮汉一脚踹翻:“你xx妈虎啊?什么话都往外说?”
临了,壮汉还瞟了一眼旁边一脸淡定吃瓜的李文:“小子,算你命不好,撞见我们杀人肯定不能放你走了!不过看在你提醒过我们的份上,老子给你一条生路,看你自己
怎么选了!”
“哦?什么生路?”李文饶有兴趣。
“捡起地上那把刀,把这姓冯的弄死,以后你就是我们自己兄弟,我们哥仨干什么买卖的,你也听姓冯的说了,钱和女人一样不少你,怎么样?老子够意思吧?”
壮汉还真是起了“爱才”之心。
黄毛还在的时候,他只需要听黄毛的安排去做事儿就成。
可现在黄毛不在了,他要么投奔其他贩子头目,要么干脆自己拉一帮人起来当老大。
前者他不甘心,后者他没能耐!
可再看李文,亲眼目睹毒贩当街持枪报仇还能气定神闲看热闹,这心理素质绝对达标!
更重要的是,吃瓜之余,这道士儿还能开口提醒自己注意监控的事儿,就说明是个胆大心细的主儿。
而他想要成功接下黄毛的盘子当老大,手底下还真就缺个胆大心细的主儿!
然而,壮汉并未看到想象中,满脸惶恐亦或者是逐渐狠厉起来的李文,反倒从李文的脸上读出莫大的嘲讽。
“如果有贫道什么都不选呢?”
“我可能能听清你在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壮汉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了,他朝着李文侧了侧身,让耳朵距离李文更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