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没多大会儿,房门打开了,一个穿着薄纱的女人探头出来左右看了看,不等家丁开口就一把把他拽进屋去。
不到二米的墙头,对苗大可毫无难度,轻轻一窜就越过院墙进了屋去,他蜷缩着身子躲在东屋窗边的阴影里,竖着耳朵听起了墙根。
“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女人嗔怪的声音旋即响起。
家丁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茶水:“今个儿有事儿耽搁了,给彭老爷家里干活儿的木工不小心砸了手,要做的物件儿老爷今晚就要用,实在没招管家让我们这些人照葫芦画瓢,折腾一下午还是得跑出去找了城东王木匠,这才算给弄出来模样,可不就耽搁了么!”
“那你可得快点儿了,那死鬼估计再有三两个时辰就回来了,到时候撞见就麻烦了!”女人不无担忧的催促着。
“嘿嘿,等会儿你就不让我快些了!”家丁的声音贱嗖嗖的,苗大可听得直皱眉。
“哎呀!你这人……”女人顿时娇羞起来,还要说些啥,却听的几声脚步接连响起,便是桌椅板凳碰撞过后,传出些奇奇怪怪的音符来。
“淦!”屋外苗大可满头黑线,本以为有啥突破口呢,没成想跟了半天是个搞破鞋的主
儿?!
这尼x,就很恶心啊有木有?
苗大可暗骂了一声晦气就要离开,却忽然想起这家丁说府上的木匠砸伤了手,心里不禁犯起了活络。
这玩意儿四舍五入,可不就相当于打瞌睡的时候,天上掉下来一块羽绒枕头么?
虽然苗大可很恶心屋里那个家丁的为人,可突破口最终还得在他身上才成,毕竟身后屋里这可是现成的把柄啊!
想到这儿,苗大可嘿嘿一笑,便是悄悄翻出院墙去了门外守着。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房间里奇怪的声音响了又停是停了又响,就在苗大可觉着折磨的功夫儿,就看巷道口一个歪歪斜斜的身影走了进来。
嚯?正主儿提前回来了?!
而且这人苗大可见过,可不就是白日里那菜摊的老板么!
我尼x……
苗大可人麻了呀,这家丁可真不是东西!
不过想归想,事儿还是要做。
苗大可离挺远就嗅到了那家伙身上浓郁的酒气,索性也懒得装什么了,等他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从拐角冲出来用肩膀顶在来人身侧,腰身一发力,就将这人撞倒在地。
“哎呦!你这人他妈走路不长眼啊?!”
酒气上头的菜摊老板被人撞倒后,哪儿还有什么好
话?嘴巴就跟是租来的一样,语速飞快骂骂咧咧的过程中,还夹带着许多苗大可根本听不懂的方言词汇。
虽然听不懂,但苗大可从这人的面部表情看得出来,那些方言应该挺脏的……
“抱歉抱歉,我,我听到脚步,还以为是有巡防过来呢!这,这不快到宵禁时间了吗!”苗大可表现出很怂的样子,低头哈腰一顿道歉,脸上的谄笑都快让眼睛眯成一条线了。
“真他吗晦气!”菜摊老板也没多想,虽然他算得上某位大员家里的亲戚,可这京都地界儿谁还没个亲戚了?所以平日里压根儿没他呈威风的机会,如今苗大可的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可谓让他过足了瘾头。
既然心里舒服了,借着酒劲儿菜摊老板也没跟苗大可掰扯,摇摇晃晃一摆手:“算,算了!算你他吗运气好,碰,碰到的是老,老子!换个人,你就瞧好吧,不被送去大牢,也得扒掉一层皮!”
“是是是,谢谢您宽宏大量,您就是活菩萨啊!”苗大可闻言,又是一顿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看着那人敲响了院门,女人换了件捂得挺严实的衣服将他迎进屋去,这才抬起头露出一抹坏笑:“算了,也是个可怜人,这头顶上都
能跑马了!”
摇头感慨过后,苗大可就将注意力停在了那小院旁边的道口。
刚才菜摊老板只顾着发飙并没注意到,但苗大可的角度看很清楚!
就在菜摊老板开口骂娘后没多久,一个白乎乎的身影抱着衣服翻过了院墙,不出意外的话,这会儿正在院墙后边忙活着穿衣服呢吧?
“您这穿的挺快啊!”苗大可跟鬼一样出现在家丁身后,等家丁穿好了衣服刚要舒气的档口,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嘴。
“啊呀……”
家丁被吓得张嘴要喊,音儿还没传出去呢,就被苗大可一巴掌捂在嘴上了。
“你也不想被里边的菜摊老板发现吧?能在这地界儿置办出家产生意,背后都有大人物撑腰,你猜猜被一个家丁戴了帽子,他得多愤怒啊?”苗大可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从九幽地狱传出来一般,让家丁打了个寒战。
“咕咚……”
家丁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在苗大可的示意下走远了些,觉着站在这儿说话,屋里大抵是听不到了,方才压低嗓音打着哆嗦开口问道:“好汉,您,您哪位啊?我这身上可没带什么钱财……”
家丁是个懂事儿的人。
刚才屋外菜摊老板的怒骂和苗大可的认怂,他听
得清楚。
如今惊慌过后,也认出了苗大可的声音。
细算起来,约等于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