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大,却偏偏让二人全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苗大可毕竟有过大把处理灵异案件的实操经验,虽然紧张,却还不至于提心吊胆。
反观那家丁这会儿可谓是浑身上下抖若筛糠,要不是有苗大可陪着壮胆,估计都屎尿横流了。
“这,这这这……”家丁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可是一张嘴除了结结巴巴的这这这以外,愣是一个字儿蹦不出来。
还是苗大可扒拉开家丁拽着自己衣袖的双手,随手抄起地上用来劈木头的手斧,就朝着瓦房门口走了去。
家丁想要阻拦,可他那丁点儿力气,怎么能拽得住苗大可?
一想到如果苗大可进了屋,那他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更害怕,也只好颤颤巍巍跟着苗大可,是一前一后进了屋门。
该说不说,这瓦房的采光本就不佳,如今又只剩下最后一缕夕阳半死不活挂在天边。
俩人进屋后,第一个感觉就是光线骤暗,屋内的陈列摆设显得有些影影绰绰。
苗大可从兜里摸出个火折子,就准备去点燃方桌上的蜡烛。
可他却没有注意到旁边本就坏了一根腿儿的木凳。
这一走一过碰到了木凳,哐啷一声砸倒在地,将他身后的家丁吓得整个人可就跳起来了!
“哎呦!”
家丁怪叫着转身就要往外跑,人到门口还没等一
只脚踏出去呢,刚才自己打开的房门,吱咛一声又给关上了!
“鬼!绝对是闹鬼了呀!”
家丁瘫软在地,别说起身了,连手脚这会儿都不受控制起来。
“别自己吓自己,估计啊,就是风大给吹上的!”苗大可强自镇定开口劝慰,他主要担心这家伙惊慌失措,触碰到屋里什么东西,别再连累了自己。
家丁心中已经被莫大的恐惧充斥,哪里是苗大可轻飘飘一句劝慰就能凑效的?
他怔怔转头看向苗大可,刚要开口说什么,瞳孔一缩脸上的恐惧表情更胜几分!
苗大可也感受到了家丁眸子里的万般恐惧,似乎这家伙的瞳孔聚焦位置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自己的身后?
一瞬间,苗大可也分不清是心理作用,还是的确有一股冷气,不停的吹拂着脖颈和后背,浑身上下哇凉哇凉!
战胜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转过头直面恐惧!
苗大可暗自喊了声奥利给,缓缓转头看向身后。
可让他错愕的是,身后干干净净,别说鬼了连他么的星点儿阴气都没有!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苗大可下意识开口问那家丁。
可当他再度回头,家丁已经口吐白沫彻底陷入了昏迷。
苗大可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探手在家丁的脖颈出摸了脉搏。
还行,脉搏虽然微弱,
却始终以正常频率跳动着,至少说明这家伙并没有生命危险,可能是短时间内接二连三受到超出承受范围的极度恐吓,这才触发了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让他不堪重负的大脑暂时下线休息了。
苗大可摇了摇头,这家伙昏迷过去也算是个好事儿,自己就可以施展一些厌胜术的法门一看究竟了。
思绪至此,苗大可按照老孙头那些书籍上记载内容,照葫芦画瓢给自己开了个法眼。
具体效果暂时不得而知,想象中金光闪烁眼前一亮,也并未发生,就好像仅仅是比划了几下,所谓的法眼根本没有生效一样。
苗大可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厌胜术虽然存在于苏狗儿的记忆里,并且伴随着苏狗儿的诸多理解,可这些东西对他的主观意识而言,终究不是自己亲自研究得出的结论,使用起来难免有些不够得心应手。
“算了,不管有没有生效,先看看这屋里到底什么情况吧!”
苗大可叹了口气,这瓦房他还真没仔细看过,这两天下来只是在院子里干活儿了,进屋的次数屈指可数,也都是寻找木匠工具根本没有仔细探查。
如今细细查看了一番下来,苗大可心里疑惑更浓。
按照德叔所说,这个院子是之前府里木匠居住工作所用,可为何这屋里居然有女人居住
过的诸多痕迹!
比如说,卧室地面角落里发现的几根长发,又比如大老爷们本该用不上的梳妆台,也残留着许多胭脂水粉,应该是经年累月被人使用留下的痕迹。
除却这些以外,柜子和床榻上倒是被人刻意收拾过,那叫一个空空如也干干净净。
按照姓齐那家丁所说,府里的木匠被砸伤手不过是前天的事儿。
而自己昨日就进了府里,有人收整房屋的话,只可能是在前天夜里。
换而言之,木匠刚刚砸伤手被府里辞退,晚上就安排了丫鬟对屋里打扫清洁?
这又不是什么公子小姐的居所,不过是府里匠人们的栖身之地,怎么会被府里的管理如此重视?
思来想去,苗大可得出了一个结论:要么,这屋子之前不单单是给木匠居住那么简单,要么,前一任木匠发现了什么秘密,府里担心消息外露,将那木匠秘密处理掉了,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这才连夜对屋子进行清理工作。
这个结论让苗大可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