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绿儿咯咯一笑:“不用麻烦了苏师傅,夫人呀,已经备好了木料,你只需要对照木床的尺寸量好了就成!”
绿儿说这话,带着苗大可回到院子里,抬手指向墙边一根还附着一层干涸淤泥的木料:“苏师傅,你看看这块料子能用不?”
苗大可走到跟前,用手掰开干硬的泥壳看清楚木料本身色泽后,不禁皱起眉头。
这块木料很奇怪,伸手摸上去质地紧密且泛着些许冰凉质感,从颜色和纹路上,更无法判断究竟是什么木料。
或许是看出苗大可的异样,绿儿姑娘略带几分自豪道:“这块木料,是我家夫人嫁进府上那会儿,老爷亲自挑选的料子,说是沉入池塘几年后挖出来给夫人做一张描金凤床哩!”
话说到这儿,绿儿脸上的自豪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落寞:“可是后来夫人失宠了,夫人一直没再提及,老爷自然也不会想起来,池塘里还沉有一根上好的木料!眼下夫人的床榻实在不能用了,之前的木匠说好了忙完工期就来给夫人打造新床,可惜他前几日砸伤了手,这事儿呀,就又耽搁了!”
苗大可点了点头,就屋里那张断了腿儿的木床,显然撑不到打造出新床的
那天。
所以这位失宠了的妾室夫人,才会让绿儿喊来自己,从这跟木料上截下一段,修缮一二凑合着先用吧?
“放心吧,一根腿儿要不了多久!估摸着半个时辰就能弄好!”苗大可想到这儿,暗暗决定加快速度,总不好让人家晚上睡缺了腿儿的床榻吧?
绿儿闻言也是一喜,急忙跑去给苗大可端了茶水来,就笑吟吟站在边上,也不知道是监工呢,还是看热闹呢。
苗大可手速飞快,用木炭块在木料上划出了所需部分,就将木料底下垫高后,开始用手锯切割。
这一下手,苗大可顿时感觉到这块木料的不凡,给彭老爷做的那些零部件所用铁木,都没有眼下这块木料硬度高!
锯条很快开始发热,锯末也从一开始的亮红色发暗发灰,这是被高温半碳化的正常现象。
随着越来越多的锯末被高温炙烤,一股若有若无的木料香味儿,开始在小院里弥漫开来。
这股味道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说它带有些檀香韵味吧,却又要比檀香更加活泼热烈。
而且这味道起到好处的淡雅怡人,甚至会让人不由自主每一口都深吸入肺,隐隐有些着迷。
“哎呦!”
苗大可被手上的刺痛惊醒,低头再看
手掌,竟然不知不觉放在了锯条的正下方。
也得亏锯条被木料的硬度摩擦生热,仅仅是触碰便感到烫痛,若是没被惊醒过来,依然如刚才那般发力拽动手锯,放在手锯正下方的拇指,估计就要被锯断了。
苗大可甩了甩脑袋,担心继续锯下去味道越发浓烈会横生事端,就朝着旁边的绿儿开口喊道:“绿儿姑娘,麻烦帮我打一盆冷水来!”
按着他的想法,既然是木料被加热后才会发出香味,那干脆就用冷水给锯条降温,这样一边淋水一边拉锯,应该就不会再有奇怪的香味儿弥漫出来了。
然而,苗大可呼喊过后,却并没有等到绿儿的应答,等他转头看向绿儿,面色顿变!
这小丫鬟不知道啥时候,竟然拽开了披在外边的轻纱外衣,面容迷乱是双手不由自主游走着,那叫一个香肩半露媚眼如丝!
“咕咚……”
苗大可咽了口唾沫,他哪儿经见过这个啊?
有心叫醒绿儿姑娘,可喊来喊去没啥用,又不敢上手去拍她,生怕这要是让人给看了去,还不得怀疑是他做了些啥?
正所谓是怕什么来什么,苗大可这边还在纠结该如何处置呢,就听屋内传来脚步,那妾室夫人端着烛台打屋里
走了出来。
“苏师傅,我想院里光线……”
夫人这话说了一半,就看见自己的婢女这幅德行,端着烛台的右手一抖,烛台便是哐啷一声打翻在地。
“夫人,我可什么都没做!”苗大可急忙开口解释,这夫人要是张嘴喊一嗓子,可真就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你什么都没做?哼,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你的意思是,本夫人的婢女不懂自爱了?”夫人面露寒光,却并未第一时间呼喊院外巡查的家丁护院。
苗大可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了。
如果说一切的根源,都是那切割木料时产生的香味儿,那么要说屋里三人对这根木料最了解的,显然是夫人才对啊!
想到这儿,苗大可那里还不明白,这他娘的就是一个圈套!
而眼前还处于迷乱之中的绿儿姑娘,不单是这圈套的诱饵,也是杀机!
“夫人,如果有什么申请想要俺去做,大可以直说,何必多此一举呢?”想明白之后,苗大可忽然镇定了下来。
眼下比自己更不愿意惊动护院的,恐怕就是眼前这位夫人了吧?
就像是核弹,只有在没打出去之前才最具威慑,如果打出去了,左右都是挨炸,怕?还有用吗?
“苏师
傅看来是个聪明人,可本夫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聪明人!”夫人见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