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苗大可如往常回到客栈,却见秦雅娟满脸愁容。
“出大事了,你给彭府做的那些木质部件,大概率是用来造反的攻城器械!”秦雅娟不等苗大可发问,就将她爹那些老友们得出的结论说了一遍。
苗大可对这个世界并没有多少归属感,他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准备造反。
甚至,从他的角度来说,这些日子所见所闻,无一不在说明这个世界里的封建王朝,已经从根里烂透了。
往往在这种历史时刻,总会有新的王朝推翻前朝建立新制,这是历史规律,不是人力能够抗衡的。
可这种话他有不能明说,正犹豫该如何劝导秦雅娟的功夫,秦雅娟反而劝起他来了。
“初七,我知道你想给孙叔报仇,可这件事牵扯太广了,姓彭的应该只是冰山一角,且不说你报仇的计划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你动了姓彭的,势必会引来和他一起谋反的同党报复,到哪会儿,天下之大可就真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苗大可很是感动。
起初他还当是秦雅娟愚忠当朝皇室,得知有人密谋造反这才忧心忡忡,不曾想原来秦雅娟犯愁的是这事儿。
一时间,苗大可甚至没忍住想要跟秦雅娟摊牌了:“娟姐,其实我
……”
苗大可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苏师傅,你没睡吧?”来人声音有些耳熟,苗大可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秦雅娟听到门外这人的称呼,迅速抓起放在桌上的长剑全神戒备。
苗大可朝秦雅娟摇了摇头,用目光告诉她别冲动,这才起身走向门口。
“俺没睡呢,谁呀?”
门外那人听到苗大可回话,顿时松了口气:“我是彭府的护院,来不及细说了,苏师傅快跟我回府!”
苗大可一愣,每日里往返彭府和客栈之间,他已经非常谨慎小心了,却不料还是被查出了落脚之处,看来彭府大一开始就没准备事成之后放过自己啊!
心中虽然沉甸甸的没个底儿,但苗大可还是打开了房门:“俺知道了,你稍等我一下!”
安抚了来人之后,苗大可回头走到秦雅娟身边,在她耳边沉声说道:“娟姐,我给老叔儿报仇的事儿跟你没关系,如果今晚我没有回来,明天一早城门打开就赶紧出城,以秦伯的人脉关系,把你摘出来应该不难,切莫冲动,更不要去彭府找我!”
“苏师傅,你能快点儿吗?十万火急的事情呀!”
苗大可这话刚刚说完,都没等秦雅娟反应过来,门外就传来那
护院的连声催促。
“来了来了!”苗大可应了一嗓子,迈出几步后,回头看向秦雅娟:“记住我的话,别忘了!”
说罢,苗大可便是快步走出房门,跟在护院身后下楼去了。
秦雅娟看着苗大可的背影,不知为何悲从心来,仿佛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她心头萦绕:这一别,就难再相见了!
苗大可跟在护院身后走出客栈,一辆马车停在门外候着。
“苏师傅,赶紧上车咱们走,老爷突然要找你过去,德叔帮着拖延了,但是应该撑不了多久,让老爷知道你不在府里住,可是要出事儿的呀!”护院这时才说了实话。
“老爷找俺?”苗大可心生警兆,莫非是彭府需要的木工活儿都做完了?
还是说,自己给府里那妾室夫人出的招,被姓彭的知道了?
一路上苗大可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马车进入彭府后,他就感觉出不对劲儿来了。
首先,彭府里的护院似乎换上了许多生面孔,人数也比寻常多了两三倍有余,用三步一岗来形容都不过分。
其次刚一进门,他就察觉到了一股道法波动,似乎有什么凶戾的玩意儿,被这股道法波动封印在了后院里?
“你可算来了!”德叔见苗大可跟着护院回来,
顿时面色一松,抓着他的胳膊就往后院走去,一边走一边交代道:“等会儿不要多问不要多嘴,老爷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懂了吗?”
苗大可连连点头,心里则是暗自盘算,如果等会儿情况有变,自己顺利脱身的几率能有几成。
越是往前走,苗大可心里越是沉甸甸的。
尤其是越过一扇中门后,明里暗里的护院更多了不说,还都用黑布蒙着脸,身上那股子杀伐气息无不彰显着他们曾经的身份——军士!
乖乖!
这帮家伙,不会是准备在今晚举事吧?
要真是如此,火急火燎喊自己过来,莫非是为了祭旗?
苗大可胡思乱想的功夫,德叔带着他来到了后院一处空地。
准确说,这里曾经是一块空地,可现在不是了!
平日里不怎么路面的彭老爷身穿绯红官袍,而他不远处一个面容枯槁浑身上下透着邪乎气儿的道人,手持木剑正在对着两三米高的精钢箱子神神叨叨的。
苗大可见过李文施法,虽然口中法咒同样晦涩难懂,但举手投足间都是一副浑然天成的飘逸美感,如果和眼前这个道人相比较的话,那简直是云泥之别!
“老爷,苏师傅来了!”德叔弯着腰凑到彭老爷跟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