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托苗大可做了那么个设计精妙的工艺品,接连数日留下使用痕迹后,买通了那蔡氏的婢女,趁彭老爷在蔡氏房中过夜之际,将那工艺品不慎翻出让彭老爷抓了个现行。
这么一来,不但借用厌胜术获宠,还除掉了威胁最大的竞争对手。
唯有苗大可死了,荣夫人才不用担心事情败露。
于是,荣夫人冷眼扫过苗大可,嘴角挂着些许癫狂和冷笑,疯狂摇起手里那张拨浪鼓来。
鼓声炸响,苗大可还有些不知所以,可下一秒腹中传来剧痛,让他恍然大悟。
这尼x是蛊虫吧?
“啊!”
饶是苗大可的坚韧神经,也架不住腹中被蛊虫咬噬的剧痛。
他双手抱腹弓成了虾米在地上疼的打滚儿。
荣夫人见状,摇晃拨浪鼓的动作更快了,她巴不得下一秒苗大可就被活活疼死。
至于说彭老爷还需要苗大可做事?
一个整日里沉浸在妒恨中的女人,那里还顾得上?
对荣夫人而言,她已经重新获得了彭老爷的宠爱,她甚至隐隐希望彭老爷的计划失败,因为只有这样彭老爷的地位才不会变得更高,身边才不会出现更多的竞争对手。
渐渐地,被复杂情绪冲昏头脑的荣夫人,甚至产生了幻视。
她眼中在地上疼痛哀嚎的苗大可,渐渐变成了蔡氏。
“死!都得死!跟我争宠的,都得死!”
荣夫人在心中怒吼,一口银牙咬的咯嘣乱响,摇晃拨浪鼓的右手,都快晃出残影来了!
苗大可终于承受不住昏厥了过去,饶是陷入昏迷后,他的身体仍然在剧烈疼痛下时有抽搐。
“够了!”彭老爷见状急忙叫停,他要的是让苗大可暂时屈服,而不是当场暴毙!
正如苗大可所想,这一把神奇的鲁班尺只认血脉不认道行,若是和老孙头儿没有血缘关系,哪怕再精通厌胜术,都无法用其对作品进行加持。
所以苗大可在完成那木牌之前,绝对不能死!
可荣夫人这会儿哪儿还听得进去?
饶是彭老爷喊停,她依然在疯狂摇晃着手中拨浪鼓。
在音浪的催动下,苗大可体内的蛊虫越发疯癫,甚至开始在皮肤下快速游走,一条条乌青色的凸起窜动,别提多渗人了。
“我让你停!”彭老爷怒了。
饶是在厌胜术的作用下,荣夫人在他眼中貌比西施,奈何他对权利的追求远超于此,毫不迟疑便是扬起手给了荣夫人一记耳光。
“啪”
这一记耳光响彻后院,荣夫人的脸颊很快浮现一道凸起的巴掌
印来。
疼痛让她从疯癫中醒来,急忙丢掉拨浪鼓跪在地上:“老爷恕罪,妾身,妾身只……”
“你闭嘴!”彭老爷怒斥过后,将一肚子怒火宣泄在了德叔身上:“还愣着干什么?不知道喊医师来吗?他要是现在死了,你们都给他陪葬!”
“老爷息怒,我,我这就去!”德叔被呵斥得不敢抬头,老老实实跑去叫来了彭府的医师。
这医师还真有两把刷子,掰开苗大可的眼皮看了眼瞳孔大小,又将手附在他的脖颈探了探脉搏,就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小瓷瓶来,用不知名却散发着辛辣气味的浑浊液体,合着瓷瓶里灰黑色的粉末状药物喂进苗大可口中。
这药物刚一下肚,苗大可皮肤下还在躁动的蛊虫瞬间安静了下来。
“有效,有效啊!”德叔长出了一口气。
他太了解自家老爷的脾性了。
要是苗大可今个儿真死了,荣夫人会不会死不好说,但他铁定要被老爷弄死,还得是挫骨扬灰以用来泄愤的那种!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彭老爷对德叔的庆幸置若罔闻,只是看向医师沉声问道。
医师没敢把话说得太满,他略加思索后恭敬回答:“回老爷的话,小人家里祖传的药粉虽然对
蛊虫有奇效,究竟何时能醒,还要看个人体质,若是这……”
“我只问你,他什么时候能醒!”彭老爷显然没有耐心听医师啰里啰嗦。
“这,这……”医师慌了神,他还真从未见过彭老爷如此急躁的样子,咽了口唾沫给出一个他觉着最稳妥的时间:“大抵要两三盏茶的功夫吧?毕竟,毕竟他体内的蛊虫实在太多了!”
可不嘛,荣夫人的那一通鼓声,激活了苗大可体内所有的蛊虫。
一连数日摄入体内的虫卵,加起来怎么也有百颗,这些大小不一的蛊虫抱团在体内乱窜,换个体质差点儿的估计已经命丧黄泉了。
彭老爷闻言,瞬间看向跪倒在地的荣夫人,眸子里闪过一抹痛惜和杀意。
荣夫人感受到彭老爷那宛若实质的杀意,浑身一抖将脑袋趴的更低了。
“呼……”
终于,彭老爷还是在厌胜术的影响下,痛惜战胜了杀意,他长出了一口气朝还在施法的道人问道:“邱仑道人,您这边还需要多久?”
“大人,一个时辰足以!”邱仑道人显然并不是很惧怕彭老爷,只是朝他拱了拱手清声说道。
“一个时辰么?”彭老爷眉头皱成了川字:“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