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总您放心好了,这事儿怎么处理,我有经验!您先走,等会儿别脏了您的眼!”胡复只觉得胜券在握,本来险些报仇无望,却不料山不转水转,这机会不就白送到跟前了么!
“好好好!我果然没看错你小子!”曲宏郞哈哈大笑,拄着手杖站起身来,经过胡复的时候,还开怀的拍了拍他的胸膛。
曲宏郞走出房间的同时,厨子和佣人们也全都跟着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尚哥和持枪而立的胡复。
“姓胡的,你可要想好了,这里是曲家,你在曲家开枪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尚哥其实挺怕的,这个胡复早先就多少带点儿神经质的味道,他真担心这孙子一个抽抽,一发子弹就送自己去地府报道了。
可怕又能如何?
怕就不会被打死了?
在这种心态下,尚哥反而冷静了下来,阴沉着脸让自己看起来威而不怒,就那么直勾勾盯着胡复的双目。
胡复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挑衅和鄙夷,心底一股无名火升腾起来,没有直接扣动扳机,而是反手用枪柄狠狠砸在尚哥的额头。
砰的一声闷响,尚哥满眼金星,额头处殷红血迹缓缓滑下。
见血后,胡复的精神开始病态高涨,
面色因为激动而涨红:“姓尚的,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放不下那副恶心的说教嘴脸吗?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跟我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枚棋子,凭什么你这枚棋子,还他妈玩上鄙视链了?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你试试!在曲家山庄里怎么了?曲家还能报警抓我不成?”
“看来这些年你的病情又严重了不少……”尚哥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忽然觉着自己一个正常人,为啥要跟神经病叨逼叨呢?
“少跟我扯淡!”胡复和大多数神经病一样,最见不得被人说病情严重了,怒容更胜将枪口杵在尚哥的嘴里,想要从尚哥的脸上看到一丝恐惧,以此来满足内心深处,连他自己都觉得或许真有些变态了的快感。
然而,尚哥没让他如愿以偿。
哪怕这把枪的套筒用纯金打造却依然咯的他牙齿生疼,哪怕他嗅到浓郁的硝烟味儿,哪怕死亡如此贴近。
尚哥脑海里,如果电影一样,回顾了他和眼前这个疯子的仇怨伊始。
很多人都知道这俩人不对付很多年了。
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这俩人仇恨的伊始,竟然因为区区一条流浪狗!
那一年,尚哥只是个将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小
混混,心血来潮在马路边收养了一条同样五颜六色的流浪狗。
那条狗应该是被某个遭瘟的美术生给霍霍了,浑身上下的毛发都被各色染料粘成一缕一缕,膏状的染料在阳光下干燥后,这些一缕一缕颜色各异的毛发坚硬如刺,看起来让人好笑又下意识心生厌恶。
可偏偏尚哥一眼看中了这条流浪狗,他将狗子带回出租屋悉心清洗,自己有一口吃的,就从来没饿到过它。
后来,尚哥认识了几个道上的“大哥”,开始跟着“大哥”做事,也认识了胡复这个偶发性的精神病患者。
起初二人谁也不鸟谁,可有一天尚哥出去散货回来,没等推开房门就闻到浓郁的狗肉香味儿。
进门一看,爱犬的狗皮被挂在晾衣杆上,地上斑斑点点全是狗血,锅里狗肉都已经炖烂了。
更让尚哥牙呲欲裂的是,胡复这个变态竟然完整保留了被血液染红毛发的狗头,还用保鲜膜包裹的完完整整,放在了尚哥房间的床头柜上!
那天晚上,尚哥抡着棒球棍差点儿把胡复活活打死。
第二天,胡复就消失了,有人说是精神病发作死在了外头,也有人说是被尚哥当着一帮混混的面儿打得半死,觉着脸上挂
不住连夜去了外地。
不管怎么说,从那以后两人的梁子也就结深了。
直到再后来,磊爷还只是磊哥的时候,看中了尚哥并且带他从散货的小马仔,变成了走货的红棍,他才再次看到站在磊哥身边,依然神经兮兮的胡复。
磊哥很清楚俩人之间的仇怨,就故意调开了两人,却不料俩人心有灵犀,明里暗里没少互相给对方下绊子使坏。
今个儿,尚哥点了胡复手下下地的窝点,明个儿,胡复指派混混去举报尚哥的走货路线。
这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彻底长成了苍天大树。
而今天,新仇旧恨一起了结的快感,让胡复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战栗。
“姓尚的,这么多年争来斗去,老子真的累了!”胡复阴笑着又将枪口往前怼了怼,看着尚哥被枪口噎得干呕,他更加兴奋起来:“所以,你xx妈赶紧去死好了!”
咬牙切齿说过这话,胡复宛若癫痫咔咔咔咔的疯狂扣动扳机。
然而,枪声并未响起,反而是撞针空响在房间内回荡着。
“啪啪啪……”
忽如其来的鼓掌声,打断了胡复的错愕,他怔怔扭头顺着声音来源看去,竟是去而复返的曲宏郞。
“够狠!也是真的够
疯啊!”曲宏郞站在原地啧啧称奇,身后窜出两个保镖,从胡复手里夺下手枪,仔细用绒布擦拭后这才毕恭毕敬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