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血液都未能落地,就被无形的力量托举到半空中,被蛋壳内的立场炼化后仅剩血精汇入血巫老祖的身体发肤。
血巫老祖身上被雷劈成焦炭的皮肤,肉眼可见脱落一层炭色硬壳,而后新生的肌肤在血光映衬下更显病态苍白。
“哈哈哈哈!老祖我回来了!”
“这一天我等了太久太久!皇室褚家,六合门,金道台,佛门秃驴和那些一个个道义廉耻挂在嘴边,卑鄙虚伪暗藏心中的所谓名门高人们,六十五年前的那笔账,咱们该好好算算了!”
“你们欠我的血债,京都,就当做是利息好了!”
血巫老祖的怒吼响彻天地,得到了血精修补亏空,血红色的蛋壳范围扩散的更快了。
几个呼吸的功夫,皇城联通内外的下场甬道被蛋壳吞没大半,退避不及的兵卒们,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如同那些被蛊惑心智的禁卫军一样,呛啷啷掏出佩刀佩剑,要么抹了脖子,要么捅入自己的心脏。
“血巫老祖,你真当这京城没人能拦你了?!”
一个女人的怒喝骤然响起,血巫老祖狞笑转身,就见寝宫门外一处石板缓缓翻开,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里的老妇人出现在蛋壳之内,却并不受血煞侵扰。
“你是谁?本座从你身上嗅到了
一股熟悉的味道!”血巫老祖一眼就看清了蓉姨的实力高低,他脸上没有多少忌惮,更多的是一种戏谑和玩味。
“家师褚仪芳,六十五年前封印你的阵法之一,便是出自家师之手!”蓉姨挺直了佝偻的腰身,黑袍兜帽自然脱落,露出一张饱含风霜却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绝美轮廓的面庞。
“褚仪芳?哈哈哈哈哈……”血巫老祖仿佛听到了莫大的笑话,毫无征兆仰头长笑过后,忽然收声一个闪烁来到蓉姨面前:“建武公主褚仪芳是你的师父?那本座倒是好奇了,你又是怎么躲过当年那场浩劫,褚云天那个心胸狭窄的伪君子,怎么会放你一条生路?还让你逗留皇城?他不怕你哪天掏出建武公主的凤印抢了他好不容易才偷来的皇座吗?!”
血巫老祖的话毫不避讳,彭、王二将闻言皆是面色一变,悄悄后退几步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
倒是蓉姨依然平静:“血巫老祖,看来六十五年来日夜被阵法消磨戾气煞气,你也变成了鼓弄口舌之辈?当年旧事早已随着家师仙逝尘归尘土归土,老身从未见过什么凤印,家师也从未对那把椅子产生过任何兴趣!”
“仙逝?哈哈哈哈!你错了!”血巫老祖眉头一挑,嘴角狞笑更浓:“你可
知道建武公主布阵结束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本座今天心情不错,看你如今这般不顾先师血海深仇,反倒投身皇家当起了鹰犬,那就发发善心告诉你好了!”
“当年建武公主的栾天阵最为繁琐,按照镇压本座的顺序,建武公主本该排在金道台青阳真人前头阵成身退,可你猜猜就在栾天阵阵成的前一秒,究竟发生了什么?”
“青阳真人掏出了只有皇室褚家才有的宫廷秘药,就在栾天阵的阵基上,强行和那建武公主好一番翻云覆雨啊!要不是本座当年已经奄奄一息仅剩神魂,倒还真想问问那老头儿,能不能让本座也参上一手!”
“事后,那青阳老贼击碎了建武公主的丹田气海,又用金道台的秘法封印了建武公主的魂魄,使其浑浑噩噩借口遭到栾天阵反噬重伤,想必建武公主回去后的那段时日,青阳老贼时常前去探望关怀吧?
让我们猜猜看,每当青阳老贼前往探望,你是不是都能从你家师父的房里听到些奇怪的声音呀?啊?哈哈哈哈……
这就是狗屁名门正派!
这就是狗屁礼义廉耻!
青阳老贼为什么敢对建武公主下手?因为他背后站着褚云天!因为他褚云天要毁了自己的亲姐姐,排除掉夺嫡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呀!
可悲可叹,为了一个皇座,褚云天宁愿毁了必成的栾天阵,宁愿给本座留一线生机,也容不下他那血浓于水的亲姐姐!
这,就是你们大乾王朝的皇帝,褚云天!”
血巫老祖的声音越发癫狂,狞笑和冷笑混合在一起,声浪如剑,刺破了不知道多少兵卒的心理防线。
“那你呢?”蓉姨却并未动怒,似乎这些她早已知晓般依然平静直视着血巫老祖:“你自称老祖,自诩本座,可你又干了些什么?”
“七十年前从你初入江湖,一座座山村被屠戮殆尽,一座座城镇被付之一炬,你欠了多少血债?你的背后是几万万亡魂哀嚎!你以为搬弄口舌攻伐几个挂着正派名号的人渣伪君子,就能显得你自己有多无辜了么?
不!你错了!
或许几年后,又或许几十年,几百年后,当生活在大乾王朝这片土地上的后人们提及你血巫老祖,他们只会说和那些伪君子相比,你更像是个从地狱爬出来的真正恶魔!
他们只会觉得,封印你六十五年太轻饶你了,他们会恨不得把你的血肉磨碎了喂狗,把你的骸骨扔进九幽!把你的魂魄抽出来拧成灯芯日夜烧灼,让你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蓉姨近乎咬牙切齿的怒骂,反而让血巫老祖兴致高昂起来。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