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娘娘,长瑾如今的身子不好,我们想多留她几年,把她养好了再说。”
隆华郡主憋红了眼,用绣帕擦拭眼角,委婉地拒绝了荣太后。
“哀家知道你疼她,可女子终要成婚,你留个一两年无所谓,可若是留久了,对她无益。”
荣太后神情不变,语气依旧温和,一副为了她们好的样子。
“趁着今日宫宴,你们先相看着,若是看着合适的,先考察一番,之后再定下来也是一样的。”
听到这里,司长瑾的心又沉了几分。
她得想法子让太后打消给她说媒的念头!
思及,她便小声地怨怼道:“我才不要嫁人,世间男子多薄幸,从小到大的情意都能背弃,最后还要置人于死地,就算考察过去了,也难保他日后不会变。”
这话一出,荣太后温和慈爱的表情出现一丝龟裂,而隆华郡主也被她这话惊得差点跳起来。
隆华郡主连忙向荣太后赔罪。
“请太后娘娘恕罪,这丫头被我娇惯坏了,说话不知分寸,回头我定会好好教训她。”
说着,隆华郡主还拍了司长瑾一下,示意她赶紧赔罪。
司长瑾有些不情愿,“我又没有说错。”
“长瑾!”
“不怪她!”荣太后已经整理好面部表情,一脸怜惜地说道:“到底是……伤她太深,才会让她对男子和情爱避之不及。”
司长瑾如此抗拒,她也不好强求,只得长叹了一声,然后便转移了话题。
聊了没几句,她就找借口让隆华郡主和司长瑾离开。
去清思殿的路上,隆华郡主看了一眼远远跟在后面的宫人,低声训斥道:“你方才太过莽撞,怎么能当着太后的面说那样的话。”
司长瑾道:“我故意的,我若不那么说,太后是不会放弃给我说媒的。”
闻言,隆华郡主的表情缓和了些,但还是有些不赞同,“那你也不能说得那么直白,你就只差把祁王的名字说出来了,这要是惹恼了太后可怎么办?”
司长瑾不以为意的说:“娘,那事理亏的又不是我,我要是没脾气,只一味地忍让,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
“而且,我的脾气一向如此,吃不得一点儿亏,之前为了保司轻轻的命他们让我忍了,他们知道我委屈,所以太后是不会生气的。”
有些人没理都能胡搅蛮缠,她有理她为何还得忍?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得把自己的态度拿出来,让旁人知道她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听到这里,隆华郡主也觉得有理,但还是忍不住嘱咐了几句。
“不管怎么样,我们这是在宫里,一切都得谨慎些,不可肆意妄为。”
司长瑾点点头,“知道了!”
她俩到清思殿的时候,人也来得差不多了。
一见她,郑淑华和清宁郡主便从位置上起身,一起朝她走来。
互相打了招呼后,郑淑华就问道:“长瑾,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太后娘娘留你和姨母说了什么?”
司长瑾叹了一口气,道:“太后娘娘要给我说媒,我才刚跳出一个火坑,可不想再进下一个。”
这话,她说得极为小声,只有她们三个能听到。
郑淑华不由地皱起眉头,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而清宁郡主则宽慰道:“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你一时受挫,就一杆子打死所有人,这样对其他人不公平,对你也不好,太后娘娘也是为你好才给你说媒。”
一听这话,司长瑾脸上就闪过不悦。
她那叫一时受挫吗?
若不是她当时提前做了准备,她是真的要没了半条命!
司长瑾不想和清宁郡主多说什么,只随便敷衍了几句,“清宁郡主说的是!”
见她态度敷衍,清宁郡主也皱起了眉头。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冷。
见状,郑淑华连忙转移话题,在她俩之间调和打圆场。
正聊着,司长瑾突然看到了两个熟人。
她有些诧异,“她俩怎么来了?”
闻言,郑淑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司二夫人和司轻轻?她俩是怎么混进来的?”
这次宫中设宴,主要是为了犒赏三军,给镇国侯庆功接风。
所以,只邀请了一些皇室宗亲和四品以上的文臣武将及其家属。
司传鸿只是从六品的鸿胪寺丞,他和其家眷是没资格来赴宴的。
来赴宴的皇室宗亲只会带正妃和侧妃赴宴,就是再放浪形骸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带侍妾来。
按理来说,她俩是不可能出现在清思殿的。
更何况,江氏这个时候应该在忙着处理司传鸿的那个外室和孩子呀!
就在司长瑾思索时,清宁郡主说:“宫中戒备森严,她俩既然能进来,显然是用了正当的法子。”
郑淑华语气严肃地对司长瑾说,“感觉她俩混进来没安好心,你和姨母要小心些。”
司长瑾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之后她们又聊了几句,便各自落座。
落座前,司长瑾示意霜月去查一查江氏和司轻轻如何进来的,以及来赴宴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