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周明云又进宫来找于安。太后并未阻挠,而是让人将他带到了于安的房间。
一进门,夫妻两人两两相望,竟是一时无话。
“昨日我见你似有难言之隐,今天你大可和我说了。”
于安安抚着周明云坐下,继而又给他倒了盏茶,淡淡道:“原谅我还不能和你说太多,因为这件事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明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周明云的态度却也很是强硬:“可是我不愿意你这样陷入危险,你为什么还不肯跟着我一起出宫?”
毕竟这皇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他又不是不知,这里的晦暗更是让人难以想象。
所以他这么迫切地想要带走于安,不想让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遭受苦难,更不想再让他们有什么不测,这样自己怎么独活?
“如今我已经卷入两后之争,一时间已经是无法脱身……”于安温柔地一把牵住周明云的手,顿了顿后才接着说,“明云,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上次那是一个意外。”
“那还是意外,那皇后都已将把话说到这种份上,我真的很怕她们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杀人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讲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周明云有些急了,于安只得耐心劝解。
可周明云在这件事情上也有着自己的坚持:“实在不行,我现在就去向皇上辞官。我们远离京城,过几天属于自己的安生日子不好吗?”
“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于安软磨硬泡了许久,那周明云才暂且将此事放到后头。
而于安也明白他这般的莽撞皆是因为担心自己。
和周明云腻歪了一会后,于安便亲自将他送到宫门口,而后她便直接去了太后的寝殿。
一和太后对上眼色,那太后便意会地以要她为其护肤为由屏退了丫鬟们。
“太后,于安有一法子,不知太后可愿意一听?”
太后斜倚在软塌之上,懒懒扫了她一眼,“但说无妨。”
“太后让我照顾您的饮食起居,这让那些人从而没法下手。不妨我们现在一起演一出戏,假意闹掰。太后您重新将这个权利还给飞霜,想来飞霜一来也不会怀疑我,二来会更快下手,这样我就可以伺机而动了。”
于是这飞霜携着一众丫鬟们在外候着的时候,那里头却忽然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来人啊!”
飞霜立即冲了进去,转而便见那于安已经跪倒在地。
那于安一见到飞霜过来,便兀自抽泣了起来:“太后娘娘,于安真的不是故意的,还请太后娘娘饶恕于安这一次吧!”
太后却是气得胸口直直起伏:“你连伺候人都不会,真是枉费哀家先前那么看重你!”
不明就里的飞霜连忙问道:“太后,于安是犯什么错了吗?”
太后却吩咐下去:“把她拉下去关个一天一夜的紧闭,任何人不许给她吃喝!”
而后她又看向一旁小心谨慎的飞霜:“还是你来伺候哀家。”
飞霜赶忙应了一声,随后便让人将于安给拉了下去,又将于安锁在了她房间里。
是日夜里,那飞霜悄悄地开锁走了进来,甚至还给于安带了两个包子。
“我听说太后的脸都被你刮流血了,以你的手法应该不可能会出现那样的错误吧?”
于安接过包子,假装若无其事一般地啃了起来,有一句没一句地应道:“所以你觉得呢?”
且见那飞霜神秘兮兮道:“所以你这样做,是不是想要让我来对太后下手?不然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这个飞霜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啊。
见于安沉默不语,那飞霜却是继续说道:“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一定会让皇后娘娘满意,到时候你也会相安无事。”
还没来的及等于安过问,那飞霜已经离开。
于安知道,临近审判的日子就要来临,那飞霜也只在这两日里头动手了。
第二日下午,于安被解除了紧闭,这下她便更好地可以在暗中窥视一切。
当天下午,她便发觉那个飞霜鬼鬼祟祟,加上先前于安也瞧见她和锁芯换了东西,所以她笃定飞霜今天会动手,故而她也都一直观察着她的举动。
只能说她终究还是太大意了一些,以为太后重新让她照顾饮食起居是解除了对她的疑虑,所以这人终究还是不能太自以为是,不然最后就会死在这上头。
于安亲眼看着她将一袋药包拆开往晚上太后要喝的汤药里倒了倒,然后随手就往后花园一丢,真是一点都不谨慎。
等她走后,于安就上前将那药包给捡了起来,好在那里面还有一些粉末残留,她连忙装进事先准备好的袋子里。
等到了是日夜里,太后用过晚膳没多久,那飞霜便端着早已备好的汤药出来。
“太后,该喝药了。”
一如往常的喝药习惯,太后自然都没怀疑。
可就在此时,于安却站了出来,也没行礼也没招呼,直接上前就一把推了推那飞霜,她因为重心不稳,那手里头的汤药就洒了一地,望着地上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