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鲤鱼花灯,唐风年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笑意,道:“鲤鱼花灯很好看,又吉利,我把它挂在房梁上,给家里增添了不少喜气,我母亲也很喜欢。”
赵宣宣忍不住显摆,道:“那是我亲手做的!等那个花灯变旧了,我再送个新的给你!除了鲤鱼,你还喜欢什么?做个猫猫花灯,好不好?”
“好。”唐风年笑着答应。
感觉像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两人还是小玩伴的时候。
赵宣宣又好奇地打听:“听我爹说,你在城里给账房先生当学徒,每天学打算盘吗?”
唐风年道:“打算盘、记账、算账,还要清点库存、当店小二、打扫,什么事情都要做。”
赵宣宣道:“我爹爹夸你很有前途。其实我也会打算盘,也会记账。去年我家收田租,账目都是我记的。咱们来比一比,看谁打算盘更快,好不好?”
唐风年点头答应,赵宣宣跑去拿算盘过来。
两人打算盘比赛,互相报数,让对方算结果。
赵宣宣出题:“十万八千九百九十九个铜板,加上三万六千七百八十八个铜板,再加上六千六百六十六个铜板,总共多少?”
唐风年一看就是内行,拨算盘珠子时,手特别灵活。
赵宣宣眼眸水灵,眉眼弯弯地欣赏,觉得他手指骨骼分明,纤长,干净,特别好看。她的手短短的,圆圆的,肉多多的,打算盘比他慢多了。
噼里啪啦的算盘声戛然而止。
唐风年微笑道:“十五万两千四百五十三个铜板。”
赵宣宣把算盘拿过来,自己也慢慢算一遍,结果一样。她向唐风年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你比我厉害!”
王玉娥不会用算盘算账,在旁边无聊,终于抓住一个空当,插话道:“风年喜欢吃什么菜?今天留在这里吃午饭!”
唐风年连忙起身告辞,道:“我母亲还在家里等我,我一时贪玩,忘了早点回去。赵夫人,我把钱放桌上,先走了!”
王玉娥热情地留客,但是唐风年急匆匆的,逃命似的跑了。
王玉娥无可奈何。
赵宣宣抱着算盘,望着唐风年跑走的身影,噗呲一声,笑道:“娘,你把他吓跑了!”
王玉娥伸手轻捏赵宣宣的脸,嗔道:“说什么怪话?我又不是老虎,又没凶他!”
回屋后,赵宣宣眼眸亮晶晶,说悄悄话:“娘,让爹爹再去唐家提一次亲吧!”
王玉娥问:“你确定他这次能答应吗?如果他拒绝两次,你的名声会不好听,咱们一家人都伤面子!”
赵宣宣不确定他会不会答应,但是她就喜欢他,于是说道:“那再等等吧,找个机会,我悄悄问他。”
王玉娥眉头微蹙,道:“你是闺秀,这样上赶着问他,是不是太不矜持了?他如果有坏心眼,就会将这当把柄,趁机拿捏咱们一家子。”
赵宣宣不赞同,道:“他如果有坏心眼,就不会拒绝咱家的提亲,也不会急着还钱。”
说着,她又抱住王玉娥撒娇,道:“我如果再矜持,再裹足不前,将来就只能招那些歪瓜裂枣回来做赘婿。”
“一边是有前途、斯文俊秀,又知根知底的唐风年,另一边是没前途、没长相、不斯文的歪瓜裂枣,你选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