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宣在旁边若有所思。
赵东阳道:“事情虽然办成了,但我心里不踏实。霍捕快这人不简单,我压不住他!”
王玉娥道:“可能他对咱家宣宣太喜欢了,所以才提出佩戴面纱的要求。你何必多心?”
赵东阳叹气道:“哪里是我多心?我听族长说,霍捕快如今是县太爷面前的第一红人,又是实干派,衙门里个个都巴结他,我哪敢小瞧他?”
王玉娥道:“未来女婿能干,这是好事,总比废物强!”
赵东阳眼神忧虑,道:“你想得太简单了!这世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在咱家和霍捕快之间,霍捕快占了上风!”
“谁占上风,谁说了算!”
王玉娥被说服,也变得忧思忧虑。片刻后,她将信物金锁片递给赵宣宣,道:“乖女,这是万分重要的东西,你好好保管起来。”
赵宣宣瞪一眼金锁片,倔强道:“娘,你自己收着,我不要!”
“你最好给金锁片也戴块面纱,免得被别人窥见!”
说完,她转身就跑回自己闺房去了。
王玉娥无奈地苦笑,对赵东阳抱怨:“瞧瞧你宠出来的宝贝闺女,说话阴阳怪气!”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霍捕快回家将亲事告诉父母,霍家顿时像冷水浇进了沸油锅,炸出火花来。
他的父母、兄姐都强烈反对。
霍母用手指着儿子,数落道:“破落户和没出息的人才做上门女婿!你占了哪一条?”
“你去做上门女婿,生的孩子都不跟你姓!你非要丢霍家祖宗的脸?”
“赵家对你有什么大恩大德,值得你放弃自己的姓氏?”
兄姐都推心置腹地劝说霍捕快,让他堂堂正正地娶个妻子回来,将来儿孙满堂,光宗耀祖,但是霍捕快像是吃秤砣,铁了心,无论别人怎么劝,他都说自己心意已决,绝不反悔。
为自己的心上人而抗争,面对父亲的家法伺候,他也忍受了,老老实实地跪祠堂。
霍家这边走漏消息,人传人,先是霍家亲戚都知道了,议论纷纷,然后亲戚的亲戚也听说了,也开始议论。
不久后,这事传到了赵北山和赵南水的耳朵里,两人都吓一跳。
赵北山琢磨道:“二弟这是攀上高枝了!”
捕快算半个官儿,如果霍捕快真当上赵东阳的上门女婿,那谁还敢上他家去吃绝户?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
共同的利益,促成共同的盟友,赵北山立马把赵南水叫到家里,共同商议对策。
赵北山道:“上百亩良田,这到嘴的鸭子,眼看就要飞了!三弟,你急不急?”
赵南水心里窝火,咬牙道:“能不急吗?我打听到,那个霍捕快着实厉害,论抓匪盗,他在如今的县衙门里排第一!听说很快就能当上捕快的头头!”
“大哥,怎么办啊?”
赵北山动一动眉毛,道:“你忘了吗?前几次二弟为啥退亲?”
赵南水转一转眼珠子,道:“吃喝嫖赌?霍捕快有这些毛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