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年问:“孙二叔,你和师父何时到达的?两位石少爷如今怎样?”
孙二谨慎地道:“两天前到的,街上耳目众多,咱们回去再说。”
孙二带路,让马车在欧阳宅门口停下。
孙二简单地解释道:“这家的欧阳大少爷和石少爷同在国子监念书,交情深厚。石师爷和少爷们都暂时借住在欧阳家。”
他上前敲门,跟门内的人交谈几句之后,带唐风年和赵宣宣进入宅子,安置马车和马匹,然后去找石师爷。
穿过圆圆的月亮门,赵宣宣对唐风年说悄悄话:“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唐风年微微点头,牵稳她的手。
不巧的是——石师爷不在,但幸好石子正和石子固都平平安安地出现在他们眼前,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陷于牢狱之灾。
石子正道:“风年,赵姑娘,你们先坐。我爹出门去打探消息,估计要天黑才回来。”
赵宣宣迫不及待地问:“你们都平安无事,是不是案子了结了?”
石子正和石子固不约而同地摇头。
石子正一脸黯然,道:“上个月底,我们突然被抓去顺天府问话,幸好有国子监学子的身份做护身符,免受严刑拷打。”
“但也着实去大牢里跟老鼠作伴了一夜,后来同窗好友凑银子,又联名为我们担保。顺天府尹念在我们恶意不大的份上,暂时放了我们。”
“如今我们虽然安然无恙地住在这里,但依然要等候顺天府的审判,而且要随叫随到,不能擅自离开这里,否则就视为逃犯。哎!”
说到这里,石家两兄弟又不约而同地垂头丧气。
本来他们只是想帮忙卖画,赚取酬劳,没想到得不偿失,惹得一身骚,甚至可能断送前途。
过了一会儿,石子固横眉冷目,质问:“赵姑娘,那幅画是不是偷的?”
赵宣宣盯着他的眼睛,心中气血上涌,有被冤枉的悲愤感,抬手指天,道:“我指天发誓,我爹爹绝对没有参与偷盗之事。而且你们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你们没发现那个告状的驸马很可疑吗?”
她害怕祸从口出,于是用手指蘸茶水,在桌上写:贼喊捉贼。
片刻后,又写:一千两,人为财死。
石子正和石子固看完她写的字后,沉默不语。
赵宣宣冷静地道:“不是画惹出来的祸事,而是银子招人眼红。”
这时,屋里忽然有击掌之声,只见一位穿银袍、戴玉冠的年轻男子从屏风后面走出,微笑道:“姑娘和我的见解不谋而合。”
当他看清赵宣宣的脸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之前听声音,他觉得这位姑娘肯定才貌双全,蕙质兰心,刚柔并济,但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美好的幻想如同泡影,破灭了。
那连在一起的眉毛实在别致,那颗媒婆痣仿佛下一瞬间就能嗡嗡嗡地飞起来,他很不明白,为什么要画两个红脸蛋?
还有,嘴唇真像喝了鲜血一样。
对于别人的这种反应,赵宣宣见怪不怪,坦然面对。
石子正介绍道:“这是欧阳公子,十分仗义。幸好有他相助,我兄弟二人才能脱离牢狱之灾。”
“这是唐风年和唐小娘子,平时别人也称呼她为赵姑娘。”
欧阳侠和唐风年互相抱拳见礼,面带微笑,客客气气。
“唐公子,幸会!”
“欧阳公子,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