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过日子久了,免不了像上下两排牙齿,磕磕碰碰。
王猛脾气好,让着她,抱怨两句就主动走开了,不跟她吵。
毕竟今天是赵家的喜庆日子,吵架不吉利,会惹人嫌。
另一边,妞妞和洋洋正坐在椅子上,喝绿豆莲子羹,甜甜的,两个孩子十分开心。
王老太笑道:“慢点吃,别撑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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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大门终于打开,县太爷敲响惊堂木,官差齐声喊威武,审案开始。
石师爷和霍捕快站在第一排,心情紧张。
披头散发的郭湘乔被带到公堂上,双膝跪地。
她穿着囚衣,衣裳脏污,甚至有凝固的血渍,黑里透红。
郭大财主和郭夫人看得心如刀割,泪流满面。
与此同时,郭湘凤正在家里敲木鱼,祈祷妹妹脱罪。
霍父和霍母也在家里坐立不安。
霍母道:“如果亲戚里出个死刑犯,咱们也跟着丢脸,唉。”
霍父叹气,道:“当初结亲的时候,哪晓得郭家小女儿会做出这种事?如今在整个岳县都出名了。”
他平时也是个爱凑热闹的人,爱去衙门看县太爷审案子,但今天他不敢去。
这种老鼠过街的感觉,他是平生第一次遇到。
“幸好犯的不是株连九族之罪,咱们忍一忍。”
霍母愁眉不展,道:“虽说不至于株连九族,但也连累了咱家阿飞。阿飞是捕快,这一个月都赋闲在家,不能去衙门。”
霍父手拍膝盖,道:“他天天往外跑,问他去哪儿,他就说忙,不晓得在忙什么。唉!”
郭湘凤的木鱼越敲越急,连霍父和霍母都听见了,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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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到了中午,因为案情复杂,案子还未审完。
县太爷宣布休堂,下午再继续审理。
他回后院去吃午饭,吕新词兴奋地打听:“爹,你打算怎么判?”
县太爷看向吕新词,眸光锐利,觉得儿子不可靠,如果告诉他,恐怕他会出去乱说,于是扯个谎:“太难了,尚未决定。”
说完,他注意到儿媳妇韦夏桑又站在吕夫人身后立规矩。
他看向韦夏桑,说道:“你也坐下吃饭,家里有那么多丫鬟,用不着你布菜。”
韦夏桑微笑,道谢,然后小心翼翼地坐下。
吕夫人有点不悦,道:“不单单是布菜,还要学规矩。”
韦夏桑装作没听见,她心里越来越讨厌婆婆。
过了一会儿,吕夫人又说道:“老爷,你一定要把那个杀人犯判重些,杀鸡儆猴,免得整个岳县的女子都效仿她,撒谎说男子欲行不轨,就把那男子给杀了,欺负死人不会说话,整个岳县都要乱套。”
县太爷冷嗤一声,伸筷子夹起一块鸡肉,道:“你也是女子,怎么反而替那欲行不轨的男子说话?而且,官府审案是公事,你少插嘴。”
吕夫人被训斥得恼羞成怒,觉得没面子,把筷子重重地搁下,反驳道:“你是男子,怎么替那杀人的女子说话?是不是因为她年轻貌美,你就看上她了?”
县太爷恼火,直接把筷子扔地上,道:“我什么时候替嫌犯说话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两人吵来吵去,后来直接把桌子掀了,谁也别吃。
吕新词懊恼,手抓着筷子,他还没吃饱呢。
韦夏桑微微低头,偷偷冷笑,嘲笑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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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赵东阳家的烤鸭刚出炉。
宾客们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真香!”
王俏儿笑着拍马屁:“姑父的烤鸭在岳县数第一。”
赵东阳得意,假意谦虚:“第一不敢当,前十应该是排得上的。”
今天摆三桌席面,他总共烤三只鸭子,孩子们人手一只烤鸭腿或者鸭翅根。
韦春喜露出不悦,在心里嘀咕:手艺这么好,却不肯传授给亲戚。都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但姑父就像个铁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