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宣岔开话题,轻声问:“灿灿,上次说收养孩子的事,有进展吗?”
苏灿灿突然脸红,凑到赵宣宣耳边,小声说道:“我娘说,等我出嫁后,再收养。”
“小孩子爱哭闹,恐怕现在忙不过来。”
距离她出嫁的日子,只剩下半个月。
苏父和苏母今天特意来拜访,是为了邀请赵家人去喝喜酒,去送嫁,因为他们在京城没有亲戚,恐怕太冷清。
赵东阳、王玉娥和赵宣宣都很乐意帮这个忙。
唐母没参与聊天,而是在屋檐下陪乖宝玩耍。
苏母说家里还有事情要忙,没留下来吃饭,提前告辞走了。
王玉娥送客的时候,聊到媒婆的事。
苏母道:“媒人是霍捕快,但他没空来京城喝喜酒,所以我们邀请了郭夫人。”
“毕竟郭夫人是霍捕快的岳母。”
王玉娥微笑道:“这样很合理。”
提到霍捕快,王玉娥突然想起来,还有一封信没交给唐风年。
等苏家人坐马车离开后,她连忙去找信,送到唐风年面前,道:“风年,这是霍捕快给你的,说不能给外人看,好像很重要。”
唐风年伸手接信,道:“谢谢娘。”
在赵宣宣和王玉娥面前,他没有避嫌,立马拆开信封,把信纸展开。
王玉娥好奇,想知道信里究竟写啥了,于是在炕边坐下来,没离开。
唐风年迅速把信看完,皱起眉头,又开始看第二遍,仔细研究。
王玉娥察言观色,轻声问:“信里的事情很为难吗?”
唐风年低沉道:“小衙内在大牢里中毒而死,霍捕快认为他活该,但案情扑朔迷离,至今没破案,霍捕快不甘心,请我帮忙分析。”
按照霍捕快的意思,凶手在县太爷和官差的眼皮子底下下毒害人,胆大包天,挑衅官府的威严。
而且,小衙内吕新词被毒死那一天,恰好是他的生辰,总共有三拨人先后给他送饭菜。
早上,管家周叔送皮蛋瘦肉粥、四喜丸子和小笼包。
中午,吕夫人亲自给儿子送丰盛的酒饭,一壶酒,十个菜,一碗长寿面。
傍晚,书童提着食盒去送晚饭,发现小衙内吕新词七窍流血,死在大牢里。
晚饭一口没吃,甚至食盒没有揭开。仵作说,毒可能下在早饭和午饭里,午饭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吕夫人对吕新词这个独子极为溺爱,得知吕新词中毒后,甚至伤心得晕倒,她不可能下毒害儿子。
送早饭的周叔忠心耿耿,深得县太爷信任,而且吕新词吃完早饭后,生龙活虎,周叔的嫌疑也被排除。
霍捕快最怀疑的人是吕家少奶奶韦夏桑,但她那天据说生病,腹痛、腹泻,一直待在自己房里,没出门。
韦夏桑既没去厨房,也没去大牢里看望吕新词,尽管她有作案动机,却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连县太爷和吕夫人都觉得儿媳妇没有嫌疑。
此案悬而未决,县太爷悲痛,把破案的压力转移到霍捕快头上,毕竟霍捕快是岳县头号捕快,又是县太爷面前的红人。
霍捕快压力很大,他眼中的几个嫌疑人和证人都住在官府后院,受县太爷庇护,他无法把嫌疑人抓来审问,而且他有良心、有底线,不愿冤枉无辜之人,所以他反而变成此案中最为难的人。
信中,霍捕快还说,他与石师爷商量过此案,石师爷也找不到破案的关键,都束手无策。
他迫不得已,又出于信任,才向千里之外的唐风年求助,希望唐风年旁观者清,能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