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压低嗓门,小声道:“平南侯世子和长公主的小女儿去年成亲的,如今闹和离。”
王玉娥倒吸一口气,道:“我记得,他们成亲时,好大的排场,那时我们全家刚来京城,这才刚满一年吧。”
罗夫人点头,道:“听说两家长辈都不同意和离,还听说平南侯世子养了个外室。”
王玉娥好奇,疑惑不解,道:“京城不是纳妾成风吗?何必养外室?”
罗夫人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有些男子,天生爱伤妻子的心,偏偏就是不安分。”
她之所以格外欣赏赵宣宣,就是因为赵宣宣跟她一样,丈夫一心一意,不纳妾。
王玉娥问:“那外室被发现了,准备咋办?”
罗夫人小声道:“长公主岂是吃素的?据说用些手段,逼那外室签下卖身契,然后火速让她嫁人。”
“用卖身契拿捏她,如果她以后安分,卖身契就当丢失了。如果她敢跟平南侯世子旧情复燃,那就等着为奴为婢吧,奴婢生的子女也是奴婢。”
“长公主还算慈悲,如果遇上心狠手辣的,恐怕早就把外室打死了。”
王玉娥听得皱眉头,问:“如果是公主,想打死别人就打死吗?这不犯法吗?”
罗夫人道:“打人的理由可多了,可以说她行刺、偷东西,甚至可以冤枉她是奸细,甚至把罪过推给仆人。”
“如果事情不闹大,就当无事发生。如果被御史抓住把柄,弹劾到皇上面前,可能会得些处罚,但一般罚得不重。”
哎!王玉娥叹气,拍一下膝盖,道:“我最怕这种事。”
曾经,岳县那个小衙内有权有势,胡作非为,害得赵家人想方设法躲着他。但是,小衙内还没到随便杀人的地步。
到了京城,那些皇亲国戚更加有权有势,也更可怕。
赵宣宣暗忖: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空话、假话罢了。
罗夫人又说道:“如果你们以后去李将军家做客,要格外小心。”
“听说李将军的夫人有个外号,叫夜叉。”
“她家的小妾陆续死了三个,个个死于难产。”
赵宣宣感到惊悚,连忙用双手捂住肚子,怕肚子里的孩子听见这话。
罗夫人察言观色,发现赵宣宣的反应之后,有点后悔,暗忖:哎哟!我不该提这个。
怀孕的人最怕难产,如果是小心眼的人,甚至会责怪别人故意说晦气话。
罗夫人连忙转移话题,道:“我听夫君说,今年有些地方闹春旱,恐怕粮价要涨。”
王玉娥不担心这些,因为唐风年每月俸禄丰厚,既有银子和铜钱,又有粮米,还有炭薪、茶叶、绢布……
赵宣宣关心岳县,于是问道:“是南边春旱,还是北边?”
罗夫人道:“北地,恐怕会影响许多官员的职田收成。”
赵宣宣微笑道:“多谢您提醒,我尽快派人去看看职田的情况,如果不幸遇上春旱,尽早想办法,共渡难关。”
职田收入是官员收入的大头,她们都不敢疏忽大意。
罗夫人好奇,端起茶盏,问:“有什么共渡难关的好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