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蛙鸣嘈杂,仿佛在举办深夜的酒宴,正发疯、狂欢。
石夫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烦意乱,推一推石师爷的后背,温柔地问:“睡着没?”
石师爷迷迷糊糊地答道:“咋了?”
石夫人轻声道:“我担心晨晨。”
一听这话,石师爷顿时一激灵,瞌睡虫吓跑一大半,转过身,面对面,道:“晨晨不是好好的吗?”
石夫人小声道:“担心她将来,身边没个互帮互助的人。”
“今天我看见乖宝和巧宝亲亲热热,我就羡慕。”
石师爷顺着这话思量,暗忖:晨晨有两个兄长,子正稳重,肯定能关照晨晨。子固自顾不暇,唉。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轻拍石夫人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子正是靠谱的,晨晨不至于没人帮。”
“何况,咱们跟风年、跟赵家交情深,风年作为晨晨的师兄,和亲兄长差不多。而且,晨晨和宣宣像亲姐妹一样。”
黑暗中,石夫人的眉头终于舒展,轻声道:“夫君,幸好你当初慧眼识珠,收风年当徒弟。”
在内心深处,石夫人不信任石子正和石子固,反而更信任赵宣宣和唐风年。
石师爷轻笑,摩挲石夫人的肩膀,道:“这就是缘分,当初县太爷先看中风年,想让他给小衙内当伴读。”
“那时候,我可怜风年,怕他被小衙内欺负。”
“哈哈……一个简单的念头就改变了关系。”
说着说着,他突然又伤心、叹气,深沉地道:“当初,同在京城,子正和子固却不懂得经营人情世故。”
“赵家常常请他们去吃饭,他们却不懂回报,唉,他们和风年只是面子情谊罢了。”
石夫人暗忖:我和那两个继子何尝不是面子情谊?甚至,他们和晨晨也变得不亲近了。毕竟一年到头,见面的时候少。
夫妇俩聊天聊到深夜,思绪翻滚,感慨万千。
——
上午,赵宣宣亲自陪赵东阳去找钟大夫瞧病。
望闻问切之后,钟大夫笑道:“这种情况很常见,不是什么大事。”
“年纪大了,要少吃糯米,不好消化。”
赵东阳脸色突变,暗忖:什么年纪大?我哪里老了?明明还年轻,哼。这个大夫,眼神不好!
离开药堂之后,赵东阳还气恼,牵着乖宝的小手,问:“乖宝,爷爷老不老?”
乖宝像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东张西望,看街边卖哪些东西,不假思索地道:“不老。”
赵东阳顿时底气更足,道:“对,一点也不老,肯定长命百岁。”
赵宣宣跟钟大夫多聊几句,随后追上来,笑道:“爹爹,钟大夫劝你多吃青菜,助消化。”
赵东阳闹别扭,故意说道:“青菜难道比山楂丸更好?”
“既然如此,他家药堂还卖什么药丸?干脆卖青菜得了。”
赵宣宣眉开眼笑,道:“不过,钟大夫说,不能让你光吃青菜,也要吃些肉,荤素搭配。”
赵东阳终于消气,挑起眉,道:“这才像人话。”
街上到处是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笑声,十分嘈杂。
乖宝放眼看去,有好多东西想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