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阳吃醋了,等钟大夫一走,他就坐屋檐下,翘着腿,阴阳怪气地说道:“看我不顺眼?哼,看别人就顺眼。”
王玉娥伸出手,在他后背上拍一下,笑道:“人家是神医,会治病,你会干啥?只会贪吃。”
赵东阳被说得脸红,心虚,喊道:“乖女,你快来评理!快来!”
他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赵宣宣轻笑,连忙跑过来,陪赵东阳聊天。
王玉娥没空跟他计较,直接走开,去忙别的事。
赵东阳叹气,神情委屈,问:“乖女,爹爹现在是废物吗?”
赵宣宣站到赵东阳身后,替他捶背、捏肩膀,微笑道:“当然不是。”
“好爹养好女儿,怎么可能是废物?”
仿佛阳光驱散乌云,赵东阳重新露出笑容,扬眉吐气,道:“还是乖女好,不像你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胳膊肘往外拐。哼!”
赵宣宣反驳道:“爹爹,娘亲关心你,眼里和心里都是你。”
“她想和你一起活到一百岁。”
赵东阳手拍大腿,胸有成竹,挑眉道:“她少骂我、瞪我,我能活到一百零一岁。”
他肩膀和后背舒服了,心里也舒坦了,又跟赵宣宣聊别的事,道:“咱家乖宝大了,要不要送去学堂念书?”
赵宣宣轻声道:“我和风年商量过,他想亲自教导乖宝。”
“他说,光念书,不如多长见识。”
赵东阳好奇地问:“怎么长见识?”
赵宣宣笑道:“去风年身边,给他打下手,见识官府是怎么办案的。”
赵东阳琢磨片刻,点点头,道:“挺好,这样练胆子,又能懂人情世故。”
这时,巧宝抓着她的大凤凰风筝跑过来,嘿嘿笑。
她只会用小手拿着风筝跑,不会用长线放风筝。
赵宣宣怕巧宝被长线伤到,所以干脆让她这样玩。
赵东阳伸出手,把巧宝抓住,笑眯眯,问道:“好玩吗?”
巧宝点头如捣蒜,奶声奶气地道:“好玩,飞,飞。”
眼看这一大一小玩得开心,赵宣宣眉开眼笑,干脆回屋去午睡。
——
厨娘把药煎好后,端给唐母。
唐母盯着药碗,愁眉苦脸,不想喝,但又怕浪费药材钱。
在纠结中,她端起药碗,吹一吹气,然后抿一小口,整张脸顿时皱成一团,苦得难受,连忙又放下,咳嗽两声,暗忖:喝这玩意儿,真要命。这都是钱买的,唉!
王玉娥端一碟果脯走过来,笑道:“亲家母,喝完药就吃这个,酸酸甜甜的。”
唐母苦笑,然后端起药碗,咕噜咕噜,喝个底朝天。
王玉娥把果脯递到她手边。
唐母连忙捏起一颗酸梅,放嘴里含着,然后含糊不清地道:“这药,不晓得还要喝多久?”
王玉娥笑道:“宣宣做主,只抓两副药,先吃一两天,看看效果好不好。”
唐母明显松一口气,道:“吃完就算了,别再抓药了,浪费钱。”
王玉娥暗忖:买药才花几个钱?亲家母太节省,幸好家里不是她当家做主。
她心里那么想,嘴上却不那么说,反而笑道:“宣宣让我多陪你聊天,免得你老是埋头做针线活,你眼睛的病痛就是被针线活给累的。”
唐母苦笑,低头看自己的两只手,不做针线活,手就闲得慌。而且,看见乖宝和巧宝穿她亲手缝制的衣裳鞋袜,她心里欢喜。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孙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