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宣和庞爽约定一个时间,打算再去庞家拜访,毕竟庞爽既是唐风年和赵宣宣的账房师父,又是两人的媒人,关系不一般。
告辞之后,巧宝蹦蹦跳跳。
在金掌柜和庞爽的目送下,走出乾坤银楼,赵宣宣笑问:“巧宝,喜欢老家吗?”
巧宝毫不犹豫地摇头,抬脚踢飞路上的小石头,奶声奶气地道:“想姐姐,想爹爹,想祖母,想回去。”
赵宣宣眼神欣慰,暗忖:我家巧宝重感情,真好。
元宝仰起小脸,笑道:“姨姨,我也想姐姐。”
赵宣宣眉开眼笑,道:“乖宝也想你,你跟姨姨去田州玩,好不好?”
元宝歪着脑袋想一下,眼眸清澈,脆生生地道:“我想和娘亲一起去,可是娘亲要做生意,好忙。”
赵宣宣笑问:“你娘亲忙,你有没有给她帮忙?”
元宝点头,骄傲地道:“我会扫地。”
赵宣宣夸赞道:“元宝真厉害!”
她们回到王俏儿的铺子,王玉娥、王俏儿和阿金嫂正凑在一起聊天。
王玉娥站起来,笑道:“宣宣,你外婆和舅舅早就回去了,咱们也回吧。”
元宝松开赵宣宣的手,跑过去看七宝,摸摸小手,又亲亲小脸,姐弟俩一看就亲近。
赵宣宣问:“外婆的腿怎么样?李大夫怎么说?”
王玉娥道:“李大夫让你外婆用活络油揉膝盖,不要过度操劳,吃饭要荤素搭配,不要光吃素,不要用冷水洗脚,反正叮嘱一堆话。”
“那骨头里的病,最麻烦,要好好养着。”
这时,赵大旺赶马车过来了。
赵宣宣抱巧宝上马车,然后转头笑问:“元宝,你跟七宝玩,还是去跟巧宝玩?”
元宝犹豫、纠结,看看赵宣宣,又转头看看王俏儿,左手掰右手,手足无措。
王俏儿轻轻推一下元宝的小肩膀,笑道:“元宝,去和巧宝和姨姨玩,她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元宝听话,笑得欢喜,向马车跑去。
王玉娥把她抱上马车,然后跟王俏儿挥手作别。
眼看马车远去,阿金嫂满眼羡慕,心里忍不住有点酸溜溜,道:“俏儿,有的人真是天生命好。”
王俏儿点头赞同,小声道:“我没有好命,但我希望孩子有好命。”
阿金嫂道:“俏儿,你有这样一个好表姐,你和孩子肯定能跟着沾光。”
“不像我,娘家亲戚和婆家亲戚都想找我借钱。”
因为每天做小本生意,稳赚不赔,阿金嫂手里有余钱。有一次,她不小心说漏嘴,在某个亲戚面前显摆了一下,结果那个亲戚出卖她,把她赚钱的事宣扬出去,然后找她借钱的人越来越多。
对此,阿金嫂防那些人就像防贼一样,不敢借钱。
王俏儿推心置腹地道:“以前,我大嫂找我借过钱,我不肯借,她就不高兴,搞得我心里也别扭。”
阿金嫂陪着王俏儿,直到赵理回来,她才收摊离开。
与之相反,韦春喜跟王俏儿的关系越闹越僵。
韦春喜也收摊了,没把东西寄放到王俏儿这里,反而寄放到别人家。
归根到底,她就是眼红王俏儿的铺子。另外,王俏儿和阿金嫂卖烤鸭,韦春喜也卖烤鸭,同行竞争,如同水火。
有几次,她的烤鸭没卖完,眼看阿金嫂和王俏儿的鸭子卖完了,当时她心里别提有多恼火。
王猛夹在妻子和亲妹妹中间,尴尬极了。
他帮韦春喜收摊,眼看韦春喜带妞妞和洋洋回家去了,他才敢去找王俏儿说笑,亲手抱一抱小外甥七宝,爱不释手。
王俏儿给王猛的衣兜里塞几个果,又塞几块绿豆糕,让他守夜时吃。
王猛笑道:“姑母带那么多荔枝回来,我吃得上火,嘴里起泡。”
王俏儿笑道:“一年吃一次,上火也值得。”
王猛嘿嘿笑,十分赞同,把七宝递给王俏儿,然后跑乾坤银楼守夜去了。
他喜欢这份差事,旱涝保收。但是,韦春喜却骂他没出息。
以前,韦春喜赚几个铜板就开心。现在,她的目标是上百两银子,是铺子,甚至想当地主、小财主。
王猛觉得她像走火入魔一样,夫妻俩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
——
韦春喜挑着两个木桶,妞妞和洋洋负责抬菜篮子,刚走到城外,发现赵大旺坐在马车上抖腿,嘴里嚼根草,正在等他们。
赵大旺跳下马车,笑道:“夫人让我过来接你们,早点回家吃饭。”
走路辛苦,坐车轻松。妞妞和洋洋高兴,连忙上车。
韦春喜感觉有点别扭,脸色阴沉,暗忖:姑母明显偏心,王猛是她的亲侄儿,俏儿只是侄女,又是外嫁女,姑母反而对俏儿更好,给俏儿买铺子,为她遮风挡雨,却放任我在街边摆摊,风吹、日晒、雨淋。
上车时,韦春喜一言不发。
赵大旺察言观色,反而有点摸不着头脑,在心里犯嘀咕:我哪里得罪王猛媳妇了?干嘛摆脸色给我看?
他叹一声气,最后一个上车,大声提醒道:“你们坐稳啊,驾!马儿跑起来,回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