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屋檐下,石师爷坐在椅子上,手里捧个茶碗,碗里只有清水,因为这个家里的茶叶早就用完了,无法好好招待客人。
对面坐着肖大庆,石师爷问:“你家在村里人缘怎么样?”
“如果需要壮胆或者助威,别人愿不愿意帮把手?”
肖大庆用双手摩挲膝盖上的补丁和泥土,道:“我有好几个堂兄弟,找人帮忙,没问题。”
石师爷推心置腹,给他出主意:“既然你心疼闺女,就留她在家里住着,别让她回婆家去。”
“如果那个畜牲女婿来这里闹,你就找村里其他人帮忙,把畜牲赶走。”
肖大庆沉默,点点头。
石师爷道:“等钟大夫瞧完病之后,我带官差去抓捕你女婿,把他关进大牢,你家至少能消停几天,等待官府开堂审理此案。”
“你多劝劝你闺女,劝她同意和离。到时候,官府为她做主,让她和两个孩子团圆,不至于母女分离。”
肖大庆一把鼻涕一把泪,点头答应。
石师爷放下茶碗,也起身进屋去,大致翻看一下乖宝登记的东西,然后又补充几个问题。
把肖家村这边的证人证言收集清楚之后,由肖白和旺财带路,石师爷、乖宝和官差们去肖兰兰的婆家那边,抓捕她丈夫杨大锤。
杨大锤是个酒鬼,大白天喝得醉醺醺,不干活,地上散落许多鸡骨头。
想必他吃的这只鸡就是从岳父家抓走的那一只。
官差上门时,他手里正拿着鸡头,啃鸡头里的脑髓,啧啧作响,津津有味。
官差们动作快,冲过去,先抓住他的两只胳膊,把他双手扭到背后,然后用麻绳捆绑他的双手。为了保险起见,又把他的上半身都捆住,像捆粽子。
杨大锤慌了,满嘴酒气,大喊大叫。
“干啥?你们干啥?”
“我家没钱!”
“你们打劫搞错地方了!”
“我知道谁家最富,我带你们去打劫!快放开我!”
……
肖白冷笑,把麻绳打个牢牢的结,提醒道:“我们是官差!”
“你想打劫?好!又多一条罪名!”
杨大锤呜呜呜地哭,一副怂样。
肖白瞪他,咬牙切齿,道:“现在怂了?打你妻子时,你怎么那样凶恶呢?”
杨大锤突然停止哭声,理直气壮,脸红脖子粗,道:“那臭婆娘,该打!”
“我打自己媳妇,天经地义!外人管不着!”
其他官差都看他不顺眼,冲他“呸”几声,直接把口水吐他脸上。
甚至连旺财也冲他狂吠,仿佛在骂骂咧咧,甚至想咬他。
杨大锤又被旺财吓哭,喊道:“快把狗赶走!”
肖白也“呸”一声,道:“狗比你有良心多了!像你这种人,居然有媳妇,真是老天无眼,天雷无眼。”
石师爷让肖白和两个官差好好看守杨大锤,然后他和乖宝去走访杨家村的其他人家,收集证人证词。
有些证人义愤填膺,滔滔不绝。
有些证人胆小怕事,不敢实话实说,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