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宫女狐假虎威,走到荣华宫,传达太后的口谕,要传唐伴读去问话。
然而,苏荣荣谨慎,一听就觉得这事不简单。她怕乖宝受委屈,于是决定陪乖宝一起去见太后。
一路上,福宜和福乐小公主牵着苏荣荣和乖宝的手,蹦蹦跳跳,无忧无虑。
苏荣荣和乖宝对视几眼,一边说悄悄话,一边心事重重。
乖宝见太后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没好事。因此,她忍不住怀疑,这次又有什么麻烦?太后找我问啥?为啥非要问我?她明明不喜欢我,为啥非要招惹我?
苏荣荣暗忖:前几天都相安无事,今天上午偶遇福阳公主,还单方面起了点冲突,偏偏下午就惹上太后。是不是福阳公主去太后面前告状了?
她对乖宝耳语几句,说出自己的怀疑。
乖宝思量一下,点头赞同。
她不把自己当成躲在别人羽翼下的小孩子,反而安慰苏荣荣,小声道:“姨姨,不要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理走遍天下。”
苏荣荣与她对视,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暗忖:难怪宣宣上次说,她家乖宝喜欢冒充大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肯定要护着乖宝,不能辜负宣宣的信任。
过了一会儿,离得不远不近时,她们看见太后坐在锦鲤池旁边的亭子里。
那边没有丝毫笑声,气氛隐隐约约有些压抑。
苏荣荣开始提心吊胆,心情紧张,走过去,向太后行礼问安。
福宜和福乐也憨态可掬地行礼,高兴地喊皇祖母,然后自顾自玩耍。
随后,乖宝和身后宫女、太监们不约而同地行礼。
福阳公主不怀好意地盯着乖宝,无比期待接下来的冲突。
此时此刻,她像放火的疯子一样,指望火势越大越好,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倒霉的是别人。
太后脸色阴沉,面容和语气仿佛冷石头一样硬,审问:“上午谁在这里钓鱼?”
“看到&39;耙耳朵&39;没?”
苏荣荣低眉顺眼,连忙答道:“回禀太后,臣妾上午带孩子们在这边玩耍,因为藤球落水,我派人拿钓竿来,只钓藤球玩,绝对没有钓鱼。”
“也没注意到&39;耙耳朵&39;。”
那条叫“耙耳朵”的大鱼在皇宫里很出名,苏荣荣也听说过,还知道太后喜欢那条鱼。
因为她与太后之间有嫌隙,所以她平时避嫌,怕招惹麻烦,从不去逗弄太后的“爱鱼”。
太后抬起右手,怒拍石桌,冷冷地道:“休想狡辩,&39;耙耳朵&39;哪去了?”
“唐伴读,你老实回答。”
她手腕上的玉镯因为磕到石桌,突然断成两截。
旁边的宫女“哎呀”一声,盯着断裂的玉镯,吓一跳。
太后戴的玉镯很贵。
大鱼“耙耳朵”下落不明,名贵的玉镯又磕坏了,简直是雪上加霜。
太后低头看一眼玉镯,心里更加恼火。
这玉镯也是她戴了几十年的,平时形影不离,玉镯里甚至生出了红血丝。
根据民间的一种说法,这是玉活了,甚至人玉合一了,非常特殊。
太后新账旧账一起算,把今天的倒霉事全都归咎到乖宝头上,心里更加怀疑乖宝是妖女,跟自己八字不合,于是拿起断裂的玉镯,向乖宝砸过去。
她砸的时候,乖宝没有防备,正在如实回答:“回禀太后,我们真的只钓藤球,没有钓鱼……”
因为玉镯突然砸过来,她的话戛然而止,左手紧急捂住额头。
苏荣荣刚才闪身过来,挡在乖宝前面,想护着她,但为时已晚。
一切发生得太快,鲜血从乖宝的左额流出来,她的小手被染红。
左脸血糊糊的,变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