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娘子微笑,眼眸明亮,道:“我还没想好。”
“石娘子,你打算送什么?”
秦氏明显有点失望,道:“我也没想好。”
然后,她又去找石夫人,商量此事。
石夫人和石师爷早就商量好了,给乖宝、巧宝、晨晨和宇哥儿的红包里,各装一百个铜板。另外,给白家和马家的孩子少点儿,红包里各装二十个铜板。
她没有隐瞒秦氏。
听完之后,秦氏掩嘴笑,道:“我以为晨晨已经算大人了,听说她开的私塾一个月能赚上百两银子。”
根据她从马夫人那里得来的情报,三十六个学童,一个月的束脩就有三十六两银子。中午吃饭,又每人每月交一两。早上接学童,下午送学童回家,每人每月五百个铜板。另外,过节还要收礼……
石夫人一听儿媳妇嘴里蹦出这话,她脑中立马警铃大作。
一家人,最怕因为钱而起纷争。
何况,晨晨是石夫人的心肝宝贝,是她唯一的亲生孩子。
为了保护晨晨,石夫人立马收起笑容,严肃地道:“这种假话,傻子才信。”
“晨晨开哪门子私塾?明明是赵家的私塾,晨晨只不过当个女夫子罢了,教孩子绣花、念书,打发时间罢了。”
“至于赚的钱,扣除成本之后,分给四个夫子,晨晨一个月分几两银子而已。”
“她还觉得不好意思,说这是沾宣宣的光,私塾的屋子是宣宣的,中午吃饭的伙食也是宣宣的,就连接送学童的马车也是宣宣的,唉,别人就爱以讹传讹。”
秦氏皱眉头,暗忖:为何马夫人和婆婆说的不一样?婆婆肯定没说实话,故意防着我。
话不投机半句多,石夫人不爱和儿媳妇相处,毕竟自己有后婆婆的自觉,既怕继子夫妇算计自己母女,也怕给继子添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于是,她低头做针线活,不主动聊天。
秦氏偏偏话多,问东问西。
晚饭后,石夫人终于耳根清净,与石师爷回屋说私房话。
“今天子正媳妇向我打听晨晨的私塾,说晨晨一个月赚上百两银子,不知她是从谁那里听来的?胡说八道。”
石师爷微微苦笑,道:“有些人一见识京城的繁华,就浮躁。”
“不过,如果以后私塾发展得好,可能真的变成聚宝盆。”
“我听别人说,礼部尚书家有个致远学堂,每个学童每月的束脩是六两银子。别人不嫌贵,反而抢着去,甚至想进都进不了。”
石夫人有点见识,明白礼部尚书是个相当大的官儿。
她好奇地问:“为何别人不嫌贵?”
“是为了巴结那个大官吗?”
石师爷拍打膝盖,眼眸深沉又精明,微微含笑,道:“因为教得好,名声响亮,而且对入学者精挑细选,门槛高,所以别人以此为荣。”
“任何事,一旦变成光荣,如同往脸上贴金,别人哪里还会嫌贵?”
石夫人不理解,又问道:“和金榜题名一样光荣吗?”
石师爷轻轻摇头,道:“不一样,致远学堂只收女学生,教琴棋书画和礼仪,各门夫子都是顶尖水平。”
“如此教出来的才女,以后嫁入高门大户。”
石夫人反而听得懵圈,疑惑地道:“如果琴棋书画学得不好,就不能嫁入高门大户吗?”
“以前,我只听说过门当户对。”
石师爷抚摸长胡须,压低嗓门,小声道:“学成顶尖才女,便可以鲤鱼跃龙门,攀更高的高枝。”
一听这话,石夫人反而泄气,道:“晨晨和宣宣的私塾哪有那本事?”
“咱们还是脚踏实地比较好,不敢奢望每月赚六两银子束脩。”
石师爷头脑冷静,眼神精明,道:“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必赚那么贵的束脩,但可以收更多学童,就像商家做生意薄利多销一样。”
“据我观察,咱们这个私塾的金字招牌就是宣宣记账、算账的本事,学童不是冲着学绣花来的。”
石夫人给他一个白眼,道:“在你眼里,咱家晨晨变得可有可无了?”
“在我眼里,宣宣重要,晨晨也重要。”
“咱家晨晨对学童特别关心。”
石师爷笑一笑,道:“我的意思是,京城很多大户人家都看重记账、算账的本事。”
“特别是那些儿子多的人家,几个儿媳妇争着当家理事、主持中馈。”
“没点真本事,哪里争得赢?”
“咱家晨晨最大的本事是绣花,最会绣花的人往往在绣楼里。”
石夫人不乐意,伸手在石师爷的大腿上拍一下,嗔道:“你又贬低咱家晨晨。”
“宣宣比你明白,她说晨晨才是私塾的主事人。”
“每天忙前忙后,又要当夫子,又要接送学童,又要详细登记花名册,一看到哪个学童不开心,立马就去问一问、哄一哄,晨晨付出的心血,我看到了,你却没看到。”
石师爷长舒一口气,道:“等会儿我和晨晨谈谈。”
“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如果把宣宣记账、算账的本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