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事情,并且由你划出道儿来,要如何验证我等所说是否真实。”
王动点头,他心知今日自己已经破釜沉舟,若是不能将父母田地取回,日后便没了立身之本,无论如何也要求得山神显圣为自己主持公道。
虽知自己未得山神
显圣口诀,但却也必须要以诚感动山神,显圣来助。
大踏步走向香案,绕过村长,来到香案之前,拿起香案上的三支香,点燃后插在香炉内,然后跪拜于地。
“山神老爷,信士王动在此,求您显圣助我,帮我主持公道,取回父母所遗三十亩薄田,来日弟子必定虔诚供奉……”
王动心中念念有词,不断恳求山神显圣。
时间一点点过去,王动所燃三支香,已经烧了有三分之一,却仍是不见其起身,大殿之内的人们,以及大殿之外,越聚越多的村民们,此刻都已起急。
“这小子干什么呢?”
“谁知道,上香磕头就行了,跪在那里不动,有病么?”
“他是心虚了,怕山神揭露他的恶行。”
“我看也是,这么大就会耍心机,我看村长不会让他再回村子了。”
殿外议论纷纷,而殿内虽然安静一些,但村老们却也有些焦急了起来。
“狗剩,你还要跪多久?临时抱佛脚没用,赶紧给我滚起来,我们没工夫给你磨蹭。”
王家大娘站在一旁,早已不耐,虽说在大殿之内,不敢大声怒骂,此刻却也是喝斥了起来。
王喜才眉头紧皱,只是他要保持自己风度,因此一时并未发作。
他们急,王动更急。
此刻的他,求了无数遍,但山神却丝毫没有反应,这让他心已凉了大半。
可就在他已经绝望,想要起身去跟王喜才商量,以香火燃烧快慢作为评判真假话的时候,耳边却是传来了一个苍老,且带着慈祥的声音。
“少年人,你来了?”
“山、山神老爷?”
王动本是闭着的眼睛,猛地张开了,心头狂喜。
“是我,你心里所想,我尽数知晓,你那个大娘也真是个恶妇人。”
“是的,您怎么才来?还请山神老爷为我主持公道。”
“长话短说,你跟他们说,所有人立于香案西侧,然后从我的像前走过,若是走过之人摔了一跤,便是说假话之人,说真话之人,不会摔倒。”
“多谢您为我主持公道……”
王动激动不已,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心中笃定。
有神灵保佑,自己必能取回父母所留遗产。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这小兔崽子,平日里就这副德行,我怎么喊他都不动,好吃懒做的样,你不打他,他都不动一下……”
王家大娘此刻,依旧在喋喋不休,她见王动并不起身,以为王动已经怕了自己,故此愈发的来了精神,甚至于开始在大殿之内来回踱步起来。
“我是在向山神老爷说事情,希望他主持公道,哪个怕了?”
王家
大娘正说的高兴,王动却是站起了身子,将手中三支香插入香炉之内。
“狗剩,你别耽误大家时间,赶紧说出来,如何测试真假话?”
王喜才已是不耐,走到王动身前,用眼睛盯着他,样子颇为不善。
“村长,请您让大家立于香案西侧,而后一个个走向香案东侧,经过山神老爷的法身雕像,若谁说谎,必然会摔上一跤。”
王动说着,右手高高举起,眼光扫过众人,接着说道:“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神灵,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若有亏心事,平地摔一跤。”
前面一段话与后面一段,众人都听了个分明,不禁脸上暗暗色变。
但,势成骑虎,这一帮子的村老们,又岂会让王动这么一个无依无靠,弱小的少年人给叫嚣住。
王喜才冷笑一下,然后摆摆手,让所有人都去了香案西侧,自己则是站在王动大伯夫妻身后。
见众人站好了,王喜才大声说道:“一个跟一个走过去,倒要看看,今天谁说假话。”
王柱第一个先走,他心里没底,自知理亏,可无论如何,也得走过去,因此硬着头皮走向了香案。
王动此刻紧盯着大伯的行止,见他一步步走去,心不由也提到了嗓子眼。
一步、两步、三步……十余步后,大伯王柱顺利走过香案,不曾摔跤。
见王柱顺利通过,王家大娘不由大喜,大踏步的追了上去,同样不曾跌倒。
见这对夫妻走过,没有丝毫反应,无论是殿内,还是殿外的观众,不由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而王喜才见王柱夫妻无恙,胆气一壮,大踏步跟了上去……
就这样,大殿之内,一众村们们,一个接一个的走了过去,都不曾摔上一跤。
此时此刻的王动,却是看的傻了眼,他嘴里此刻只会说一句话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不说为我主持公道么……”
当最后一个村老走了过去,王动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凝立在那里,已经痴痴呆呆。
“王动,该你了,我们都走了过来,没有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