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低,乃是诸多草原锡刺的头儿,大锡刺欧阳天绝。
锡刺便如同九州最为神秘的一族——苗族的巫师,他们在族人心中便是信仰,便是其精神的源泉。
欧阳天绝虽然并不是修行者,但其修养与学识,却是在草原上闻名遐迩的。虽然一介凡人,但便是现在坐在他面前的蛮王,都不敢有丝毫怠慢。
而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因为这位大锡刺,便是他小时候都是耳濡目染的圣人般的人物,乃是他父亲的师
父。
当年若非这位老人,也不会有如今他坐拥草原万里疆域了。
他清楚的记得,当年他父王在圣山之上差点死于他的王叔之手,最终关头便是因为这位老人的随意落子,得以翻盘,坐在了圣山之巅的那个位置。
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拜于老人门下,希翼可得老人的纵横之术,可这些年任他如何费尽心机,老人都不曾开口收他进入门墙。
当然,老人这一生,也并未收过一子,作为他的亲传衣钵弟子。
在遭遇王动后,他便在想,如果能得老人纵横之术一二,还轮的王动肆意蹦跶?
这一次他被女武神逼迫逃出圣山,无奈来此,本来老人是不愿见他的,可耐不住他的再三坚持。
但在见了他后,却是不容他多说一句话,而是放好了棋坪,拿出了棋子,示意蛮王与其对弈一局。
从早上开局的,直到午时将近才接近尾声。
“老师!该你了!”蛮王示意老者落子。
欧阳天绝只是微微一笑,隐藏在大袖之下的干枯手掌,再次捻起一子,落子于棋坪上。
虽然欧阳天绝在棋坪之上落于下风,却不见任何悲喜,似乎一切都依旧在他的掌握之中。
恍惚间,蛮王觉得这位老人身上的这股气质,与王动身上的气质极为相似。
若不看人,但只凭感觉,蛮王觉得真的就如同一人一般。
但知道眼前的老人就是大锡刺无疑,因为老人身上的气质中,更多了一种岁月沉淀后的厚重感。
“老师!既然你选择了落子于天元,切断我的一条大龙,而放弃自己的大好局面,那么学生便不客气了!”
蛮王眼眸中战意盎然,丝毫不客气的拿起一枚黑子,放在了一处极为精妙的节点之上。
随着他这一子落下,棋盘上那本来陷入死地的一大片
棋子瞬间活了过来。
“陛下!此局你已危矣!”欧阳天绝摇头叹息,不无可惜道,“若你守成,那么此局你定可安然无恙,只怪你太过急功近利了!”
听到欧阳天绝如此话语,蛮王本来刚从嘴角散逸开来的微笑,顿时凝固在了嘴角。
双眸死死盯着棋盘,只是任他如何看,也没能看出自己的颓势,于是抬头再次看向了老人。
老人知他并未看出颓势,随即用手指沁入酥油茶中,而后以手指,在棋坪的一个微不可查的角落一点。
一滴水珠,沁湿那处节点。
随着那滴酥油茶在棋坪的节点晕染开来,蛮王眼前顿时硝烟四起,本来大好的局面,瞬间兵败如山倒。
“你走吧!老夫帮不了你!”
欧阳天绝不管发愣的蛮王,缓缓自座位上站起,而后一挥大袖,转身向着帐外走去。
只是就在欧阳天绝将要走出毡帐的时候,蛮王却是抬起了头,盯着将要走出毡帐的欧阳天绝道:“大锡刺!你手段如此高妙,只要你出手,九州指日便可成为我蛮族的天地!”
本来将要走出毡帐的欧阳天绝,却是顿住了身子,随后长长叹息一声。
他并未回答蛮王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话:“你可知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不愿收你入门下么?”
蛮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欧阳天绝却是不管他再有何疑问,掀开毡帐的帘子,便向外走去。
毡帐中,蛮王呆愣了片刻,待他要出声唤住大锡刺的时候,毡帐外却是悠悠传来一声若隐若现的声音:“不是我不愿帮你!而是天命难违!天命难违啊!”
王动在前往西方的路途中,以换鹤不换人的方法前进,真人团每天以三千里的速度,急速朝蛮族西方的老巢长生天赶去。
他要去救女武神,他要去破了蛮王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