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万不可!”
如今的朝堂,这位翰林院大学士的做法,无疑不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这令本喜怒无常的白玉京皇帝,顿时有了些许新鲜感,这一年多这些大臣对于他已然畏之如虎,今日难得有一个不怕死的,竟然敢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向他谏言。
这令本有些迟暮的朝堂,顿时增添了点点鲜活
。
为此白玉京皇帝决定不责罚这位大臣,想听一听这位翰林大学士到底会说些什么。
“此话怎讲?”
白玉京皇帝象征性的问了一句这位翰林院大学士,随后便开始准备听听这位大学士,会给自己怎样一个具有建设性的意见。
已然豁出性命的翰林院大学士,并没有皇帝陛下的圈圈绕绕。
既然决定了冒死谏言,那么他便舍弃了生死,因为不惧生死,他便将接下来要说的话,说的极为的理直气壮:“陛下,扬州的百姓万万杀不得,相反还得下罪己诏!”
听完这位翰林院大学士的话,白玉京皇帝腾地一下从皇座上站了起来,脸色铁青的寒声道:“你可知你现在在说什么?”
这句话白玉京皇帝问的有些白痴,但朝堂上的人没人笑,相反一个个在白玉京皇帝这一问之下,冰冷的如同一块寒冰。
皇帝自然外放的杀气,使这些大臣的背上,一瞬间便爬满了一层层细密的冷汗。
翰林院大学士虽然也在这股浓烈的杀气之中,颤抖了身子,但他却似波涛中的浮萍,虽然处在飘摇之中,却是始终并未被这股波涛淹没。
相反,他的双眸在此刻,绽放出了一股令白玉京皇帝都为之大震的坚定之芒:“微臣知道!”
“皇帝陛下,若真想江山毁于一旦,今日杀了微臣,微臣也无话可说!”
翰林院大学士说的极为的无畏,这句话的潜在意思也极为的明显,若白玉京皇帝真一意孤行要杀掉扬州境内数百万民众,那么这属于白玉京皇帝的江山定会顷刻间倒塌。
见这位翰林院大学士,竟然对于自己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无畏,白玉京皇帝也知道这位大学士所言不差,很是愤懑的甩了下袖子,轻哼了一声,坐了下
来,却是并未下旨杀掉这位大学士。
他知道,若真杀了这位大学士,那么这朝堂上恐怕真的没有人,会帮自己出主意了。
“那就下罪己诏吧!”
说出这句话,便表明这位易怒易躁的皇帝陛下终是妥协了。
这是自从朝堂上的一部分大臣投奔蛮王朝以来,第一次向朝堂上的黄紫勋贵妥协。
妥协的感觉很不好,令白玉京皇帝的心底很憋屈,但他却也只能忍着。
因为一切都是他自己犯下的错,纵然是天子,他也没有能力逃脱那上天加注在他肩膀上的责任。
他必须要承担那犯了错后,所需要承担的责任。
白玉京金銮殿汉白玉的基座上,皇帝身边的侍官,持着皇帝陛下亲书的罪己诏向全天下,谴责自己所犯下的一条条错误。
便在这位白玉京皇帝的贴身侍官,一条条说出白玉京皇帝的错误之时,那坐在养心殿内的椅子上的白玉京皇帝,头发中却是多出了些许银白之丝。
本不断散逸龙气,却是在这位侍官的诵读罪己诏中,缓了下来。
每一条错误从侍官嘴里吐出,那处在大内皇宫上方的龙柱那裂缝出现的速度便减缓一成。
随着这位侍官收起罪己诏,停下诵读,那高悬在头顶上方云天之中的龙柱,终是有了些许改观。
并不像之前那般,始终向最坏的情况转变那般。
其实在罪己诏诵读时,白玉京皇帝坐在养心殿中,便清楚的感受到了那头顶上方深处在云天之中的龙柱,开始有了好的变化。
只是这也从侧面说明,他之前的诸多作为连老天都觉得是错的。
“难道朕真的是昏君?”
对于大臣们的否定,以及九州百姓的谴责,他始终觉得是他们不理解他,他始终坚持,是为了更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