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师父办的到的,纵使上刀山,下油锅师父也定照办!”
他的话语方落,小女童的话便令他的脸抽搐了起来。
“那你就上刀山,下油锅去吧!”
说着,小女童从石头上站了起来,随后用小手拍了拍屁股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昂起小胸脯大步向着溪涧深处走去。
独留背剑男人站在原地,挤眉弄眼。
“这是要去哪儿?”
此时见小女童的身影快要消失在溪涧
前方的山坳的时候。背剑男人知道自己再耽搁,那小祖宗肯定又要生他气,连忙扯起嗓子喊道:“等等师父!”
在小女童快要消失在山坳所在之时,背剑男人终是追上了小女童,语气之中满是讨好道:“小丫接下来到哪里,你告诉告诉师父!”
此刻这背剑男人哪有做人师父的觉悟,此刻倒似小女童是他师父。
“秦皇陵!”
“去哪里干嘛?”
“救小石头!”
“小石头?”
“师父你是我师父,还是我是你师父!”
“你是我师父!”
“师父!你欺负我!”
“┅”
背剑男人在溪流间刺了一剑,深渊深处那只全身覆盖黄金火焰的魁拔便死了。
当然这刺出的一剑引起的后果,不光是他在云天上被十方劫折磨了一通,因为他在溪涧间刺出那一剑的时候,他嘴里还说了一句话,还看到了一个大光头。
此刻这大光头的主人,便就在受着残酷的折磨。
大漠黄沙飞,那盘坐在佛塔林间,那口大水缸前的龙树僧人,身上袈裟碎裂,他的皮肤表面不断的出现一柄柄小刀。
小刀透明,乃是法则钩织。
在他的身上切割出一道道伤痕,削去他体表的皮肤。
身前的大缸上,有两人的光影悬浮,便是那曾出现在云海之中的,头戴平天冠和天圆地方冠的两道光影。
“着令你守护这口大缸,并非是希望你插手人间事,而是替天行道!你可知你的罪?”
龙树僧人虽然身受千刀万剐,可是脸上却是并没有痛楚之色浮现。
“若有下次,你便彻底尘归尘,土归土吧!”
“我本人间人,那能不管人间事!眼看大陆浩劫,我总不可能,眼不得见,耳不去闻吧!大道无情,无情大道,我龙树参禅六百年,今日纵使你们要阻我我也
得做上一做!”
那悬浮在大缸上的两道光影,先前本便还满具威严,可是在听到龙树僧人的话后,却是声音有些紧张,有些愤怒道:“龙树!你敢!”
两道光影同时呵斥,在两道不分先后的呵斥声传出后,塔林震动,在这片塔林之外黄沙纷飞之地,有黄沙成龙,有云气成蛟。
从四方而来,欲毁坏此地。
可是便在那云蛟和土龙,将要来到这片塔林所在之时,那盘坐在大缸前忍受千刀万剐的龙树僧人,伸手在身上的袈裟上弹了弹。
那些透明的小刀便被同那袈裟上的灰尘一起弹飞,那些飞出的小刀与灰尘一道冲向了大缸上方的两道光影所在。
两道光影在这道夹杂着小刀和灰尘的乱流中,分崩离析。
与他们一道分崩离析的还有那塔林外的云蛟和土龙。
“请佛宝莲花!”
在那大缸上的光影碎灭,在佛塔林外的龙蛟碎灭后,他伸出干枯如同树枝的手掌,向着身下的大地按去。
手掌接触大地,一朵莲台浮现。
自始至终在龙树僧人身后看着一切变化发生的十八罗汉,仿似真的成了庙宇间供奉在佛龛上的雕塑。
不言不语,只是看着。
“封印这口缸!你们结出十八铜人阵!”
请佛宝莲台,封印大缸,以十八罗汉结出铜人阵。
做完这一切,龙树僧人向着身前的大缸走去,而后如同一块石头向着缸中沉去。
大缸不大按常理来说,他便是坐进去,水也难以淹没他,可是此刻却是违反常理的,他沉入了大缸之中。
便仿似这片大缸是一座大湖,再也难以找到他的影子。
一沙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这口在这黄沙漫天的塔林之地,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大缸,便是真实世界的缩影,它便是世界,世界便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