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连杰来到这间酒楼,这是完全在落日谷的弟子的意料之外的,却也在情理之中的。
曾经他顾及同门之谊选择退走远离宗门,如今对方既然还始终衔尾不掉,这令蔺连杰如何能够忍得这口气。
其实这口气他忍了十几年了,今日若非家里有着王动的存在,他怕祸及池鱼所以选择了主动出击。
断然是不会出现在这座酒楼前的。
过去的岁月他去过青州的留客城,百味城,千山城,冀州的凤鸣城,虎鹤城,秦州的汴京城,在这些年他去过数十座城,可都始终被落日谷的弟子寻到。
每一次他都选择了远遁,这谷阳城是他待的最为久的一座城,可是还是被寻到了。
当他和王动在街上闲逛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这街上哪里是什么落日谷招收弟子,分明是打着招收弟子的名义以及在谷阳城找到他。
落日谷招收弟子根本都不需要四处去招收,而是那些愿意去落日谷的凡人自愿不远千里的前去。
并且还需要入门考核,此等在闹市中大肆宣扬的招募,显然是糊弄无知的凡俗之人。
话说最为了解自己的人乃是敌人,那么最为了解敌人的人毫无疑问是朋友。
蔺连杰、连城迟曾经落日谷的日月双骄,虽然如今乃是敌人,可曾经也还是朋友。
因此蔺连杰极为的了解连城迟,他知道连城迟是什么人,便如同连城迟了解他是什么人一样。
酒楼上的那名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与蔺连杰是同一届弟子,只是当初他的光辉,完全被蔺连杰和连城迟这对日月双骄的光芒掩去,所以他的光彩自然并不如何显眼。
但这却并不代表他的修为,在落日谷中就上不了台面。
相反,他的落日心经修行,也只是仅次于连城迟。
莫少白看起来大概有
四十来岁,下巴无须,长着一张马脸,在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后,腾地一下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走向了酒楼临近街道的栏杆处,望着街上站着的蔺连杰,他的眼里满是冷意:“你这师门败类竟然还敢主动出现在这里?”
曾经莫少白乃是连城迟的死党,凡是落日谷中有着连城迟的所在必然有他莫少白的存在,对于连城迟他始终马首是瞻。
因此爱屋及乌之下,连城迟憎恨蔺连杰,他也憎恨上了蔺连杰。
这些年连城迟对于他的信任可谓愈来愈深,只要是关乎蔺连杰的事情连城迟都会交给他来办,此次来谷阳城自然也是得到了连城迟的授意。
对于莫少白口中的师门败类这样的话,蔺连杰视而不见,这些年也听腻了,因此只是低着头沉默抽刀。
言语若能杀人那么这些年他早已被那酒楼上的家伙杀死了不知道多少遍。
杀人终究还是需要真刀真剑的!
蔺连杰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并不想废话,长刀因为很多年没有用来杀过人因此有些生锈,可是在刀出鞘后,长刀之上却是有烈阳出现。
头顶一轮大日熊熊燃烧,长刀之间也有一轮大日熊熊燃烧。
这样的画面在光天化日下便有些诡异。
在这条街上逛街的人流第一时间发现了此处酒楼的变故,却是并未敢靠近这座酒楼所在,因为此刻那他们再熟悉不过的蔺善人在拔刀间,身上却是涌出了一股股如浪般的气机。
气机肆虐将酒楼前的街道隔绝。
他们根本难以向着酒楼所在迈动步子。
毕竟此次酒楼一战乃是私人恩怨,以他的性格根本不愿意殃及街上的普通老百姓。
“蔺连杰,新月天经竟然被你修行到这个地步!只是你应该不知道吧,我已经得到连城师兄传授的落日心
经,如今已经修成了第七重落日天涯!今日你还敢抽刀!”
站在二楼上的莫少白看着街上的蔺连杰,随手抽出身旁的落日谷弟子手中的长剑一跃便向着街上的蔺连杰冲去。
“他能传你落日心经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只是我敢不敢抽刀却并不是你说了算!”
蔺连杰手中的长刀离开刀鞘,长刀上那轮烈阳骤然化成一道水流覆盖在了刀身之上。
落日谷最为出名的乃是落日心经,可是鲜有人知道在落日谷还有着一门绝不弱于落日心经的新月天经。
根源所在便是新月天经的修行,比之落日心经要艰难晦涩数倍不止,在落日谷中鲜有人能够修成。
虽然新月天经的攻击力比之落日心经要强大,可是进境的速度却是慢的一塌糊涂,因此并不被门中的弟子看重。
正因为如此选修新月天经的弟子自然便没有几个,随着时间的流逝新月天经的知名度自然而然便弱了不少。
蔺连杰乃是落日谷最为特殊的存在,选择了新月天经并且将其修行到了一个极为精深的地步,当时在落日谷可谓是,唯一可以与连城迟一争高下的存在。
可后来因为褚星辰将女儿嫁给了连城迟,他心伤之下又在连城迟的逼迫下出了落日谷,自此他身上的光芒便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这些年在各个城池中游走,修为进境极为的缓慢,如今再与连城迟相比已然不可同日而语,再也难以与其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