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武士劲袍显得破烂,已被血水殷红一片。
骆成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生撕一般的疼痛与乏力,连长剑都提不稳。
他紧咬一口钢牙,站直了身体。
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看向对面的严武。
严武已是慌了神,脏腑被刺伤让他的呼吸艰难,身上的气力被快速抽走,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不敢有过大的动作,担心将伤口撕裂开来,立即危及到性命。
取出上等的疗伤丹药服下,稳住伤势,脸色才稍稍所改善。
任凭他的实力甚强,年少气盛,在外门飞扬跋扈已久,但在生死历练上终究差了很多。
“此次是我疏忽,就算平手。”严武目光凶厉,极为不甘。
此次风风光光的上来,结果不仅丢了颜面,还被击伤,他心中怨恨非常。
接着咬牙切齿的道:“改日再战,定让你一败涂地俯首称臣。”
“奉陪到底。”
骆成强撑着身体,已没剩多少再战之力。
继续厮杀下去,二人可能都会殒命,便以平手收场,日后再战。
“哼。”严武冷哼一声,捂着胸口愤然离开。
骆成闭上眼睛稍作回缓,皮肉蠕动以元光止住了流血,便下了擂台,向谷外走去。
此场战斗只为口角之争添了一身伤,甚至威胁到了性命,看似很不值得,有时避而不战才是理智之举,毕竟武道凶险要懂得明哲保身,不过,依旧是那句话,可以输战,却不能被击垮。
骆成也对自身有着认知,并不会为了点点小事,而不自量力的蚍蜉撼树。
此次战斗,也是对自身的一次磨砺,减去了少许迷茫。
见其离开,众人无一去阻止,对方才的战斗低声议论着,一时间倒无人再去登上风战台。
他们通过观战,有了一些感触体会,也是记住了骆成这个,在风战台几乎一战扬名之人…
…
在环绕元风谷的一处山林间。
换身了衣物的骆成,盘膝坐在平整的山石上,身体仍隐颤抖。
严武的重钧锋剑携带近二十虎的狂暴力量,岂是能轻易承受的,都可能将他斩杀当场,最终硬撑住了,可想而知会对肉身造成怎样的损伤,没有十日八日难以恢复。
“肉身的坚固不足,都难以承受反震的力量。”
骆成暗暗反思,与武者碰撞力道,手臂会震得发麻,这哪会是好事。
正常来讲,他的肉身坚固已算不错。
关键的是,他是去施展融会贯通的武技,得以振幅后的气力过强,再与对手的气力碰撞,肉身便难承受了。
“以后,要更多的服用增强肉身的丹药。”
想到这,他将两块元石取出,唤出了五色转盘。
“转。”
“停。”
吸纳了转化后的元气,骆成施展七十二式剑劲元淬,投入到了修炼。
身处内忧外患的处境,即便身有伤势,他也不能放缓修炼。
骆成便停留在此片山林中,修炼功法,修炼武技。
有元气的补给,倒不需要为饭食发愁,否则每天恐怕要吃下几百斤的肉食,来恢复体力的消耗……
斗转星移日升日落,武炼门不会因有无骆成而发生变化,依旧那般。
各峰各地的弟子各行各事,处于底层的弟子为修炼资源奔波,有些修为的弟子为内门选拔做着准备,天才弟子、内门弟子等等,又有属于他们的前进轨迹与生存方式。
嗡嗡嗡。
元中谷附近的山林间,隐隐有剑鸣之声。
只见一相貌端正硬朗,体型匀称挺拔的青年男子,神色郑重,目光迥然有神,正身形辗转的施展剑路体式。
动作铿锵、强劲,如宝剑出鞘,锋芒迸射。
周身亮白色的元光,在起伏巨大的一涨一缩。
他正是在修炼《归一剑体》的骆成,且
已临近突破。
随着动作越发剧烈,周身隐隐有铿锵之声围绕。
嗡!
亮白元光猛的一增,化作了耀白色的元光流溢。
修为,已突破至臻身三重前期。
骆成随之收式而立,面现一抹喜色,暗道:“元光本色、七虎之力。”
身为武者,对自身修为气力等,自是体会得较为清楚。
寻常三重前期的弟子,气力会在四虎至五虎不等,因功法差异而有所不同。
他能达七虎之力,主要是因服用近十颗极品淬元丹,达到三重成功淬出元光本色。
相比之下,针对肉身的十颗普通的三宝血丹只算是次要。
日后继续服用对应三重修为的极品伐炼丹等,领悟足够的话,就能得以保持住元光本色。
“嗯?”骆成仔细加以感受后,面有疑惑。
流溢的耀白元光中的那一丝黑色,还在。
当日离开元中谷后,骆成便察觉到此丝黑色存在。
未觉得有何利弊,也未觉阴森,他暗自猜测原因可能是肉身有过重的损伤。
此时肉身伤势已痊愈,且突破了修为,那丝黑色非但没消失,反而显得根深蒂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