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不得,如只野鸡被人拎着,他满目的惊恐与呆滞,想要开口求饶,都没机会。
骆成右手握拳,收臂蓄力,继而暴然轰出。
正中葛林的胸口。
砰。
轰。
葛林未被打飞出去,他如同被固定在空中,整个胸腔完全塌陷。
他背部的衣袍成了碎末,身后迸出一圈圈混杂着血雾的气浪涟漪。
轰。
气浪勃然激荡。
骆成左手一甩,将葛林砸在天择台上,接着——
蓬蓬蓬!
骆成对着还有呼吸残余的葛林,一拳连着一拳的砸下。
整个风战台在随之颤抖。
龟裂纹在葛林身下的天择台上出现,不断扩大。
蓬蓬蓬。
沉闷的撞击声响个不停,如敲击在人的心头上。
坐席台上的万数弟子没一点的声音,脸色均有几分苍白,死寂的看着这一幕。
蓬蓬蓬。
不停歇的打砸声,如丧钟般,向整个武炼门扩散……
武炼门南峰上。
见到勉强吊住性命的南宫荣,南宫啸天的白裘披风在无风飞扬,猎猎作响。
“胆敢如此重伤荣弟,不论你是谁,都要全族陪葬。”
南宫啸天的神色淡漠之极,身形一闪,他已到了门外。
在这时,一道
颇为苍老的男子声音凭空响起:“骆成如若战胜,你必须放他离去。”
“九长老,我若不放那又怎样。”南宫啸天虎目一凝,漠然开声。
却再没有声音回答他。
南宫啸天的手掌怒然握紧,将空气挤压得爆鸣。
他的双目如穿过重重阻隔,看到了天择台:“待再见你之时,必让你悔恨终生。”
……
天择台上,已没了葛林的踪迹。
只有一片凹陷的龟裂纹,及一滩迸溅得四处都是的血浆。
葛林已身死,连尸体都未留下。
这一场以战明志,对战骆成的五人中除了被救走的南宫荣,与失去一条臂膀惊慌逃走的执法弟子,另外三人均是丧命于天择台。
再观骆成……
他已是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脸色苍白如纸,浑身脱力的颤抖。
所着的极品人阶武袍,已满是血迹,透过破开的衣袍,可以看见还未完全的愈合的几道伤口,胸前长达三尺的斩伤,肩膀洞穿伤……惨淡之极。
骆成的双眼却是依旧冷冽。
他扫了扫坐席台上寂静一片的万数弟子,将剑锋内门的腰牌取出当场捏碎后,他离开了天择台。
到了坐席台后的崖壁处,破开岩石,找出了无霜剑。
长剑归鞘持在手中,在万数弟子的目光注视下,他向武炼门外大步走去。
胜了此战,他摆脱了惩罚,同时也退出了武练门。
从今之后,他不再是武炼门的弟子,不再受武炼门的庇护。
“骆成走了。”
“以后几乎没可能再见到他了。”
“哎,仔细想想,他似乎没什么不好。”
一些弟子的心中,有几分莫名的伤感,是武炼门抛弃了他,还是他放弃了武炼门……
山顶处最高的一层石阶上。
骆成拧着眉头,看向整个武炼门。
习君武袍在缓缓的吸收元力,武袍上的血迹在快速消失,衣袍的破损处从外观看,已是弥合如初。
待武袍上的血迹散尽,已经看
不出他方才经历了一场怎样的血战。
但他的心头很不平静。
当年他七岁,没有记忆浑浑噩噩,就在山林间游荡,后来遇到了一批人,骆成不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就跟着后面一起走,便一同到了武炼门,因年岁合适,所以随着一众孩童成了武炼门的外门弟子。
那时他纵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至少有饭食可用、有房屋可住,似乎很温暖。
“不肖弟子骆成,一拜门派收留之恩。”
“二拜门派庇佑之恩。”
“三拜门派养教之恩。”
“弟子骆成不被南宫一脉所容,今日退出武炼门,弟子拜别。”
骆成四拜躬身行礼后,心绪已是恢复平静,脸色无恙。
他转身沿着石阶而下,向山门处行去。
还未出山门,邢菲已悄然追了上来。
她的神色间隐着几分悲愁与不舍,似有灵气凝露的美眸不眨,悠悠问道:“今后你有何打算?”
“天地之大,哪里去不得,又怎愁一个栖身之所。”骆成面色如常,语气带着轻松,又道:“这段时日,我先离开武炼门的地界,再想法去寻合适的功法。”
邢菲抿了抿粉嫩薄唇,提议道:“你或可去惑星魔沼看看,那里虽乱得很,却也不乏机遇。”
“惑星魔沼?”事发突然,骆成哪能做好考虑,邢菲倒是给他提了个醒,他心中有了计较。
“那你今日一走,你我何时能再相见?”
“不会多久,两年后,九门会武。”
“好!九门会武不见不散……今日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骆成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