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毒的事,童舒艺极少提及,同门弟子罕有知晓,便是她的父母也不曾了解。
今夜,骆成通过她打出的劲力分辨出了一些,开言询问她,她担心隐瞒不说会惹恼了骆成,才低声缓缓说道:“小妹体质本就偏寒,又因修炼功法过度,导致寒毒郁结成了伤疾……师兄应该猜得到,小妹此伤疾怕是会成了不治之症,终生没了修炼到五重修为的可能。”
似乎已是心灰意冷,她的语气听不出自怨自艾,只有浓浓的落寞。
她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庄户人家,她进了久灵门后,全是靠着凭借韧劲废寝忘食的修炼,才能有三重前期的修为,才能在未服用一颗极品淬元丹的情况下,淬出元光本色,也正因透支般的修炼,使修为与寒性体质发生了异变。
修炼灵体类功法,出现火毒或寒毒等本属于正常,甚至不需去管,随着修炼就驱除了。
她的情况则很特殊,郁结于体内的寒毒与体质、修为有关,不能单靠修炼来自行驱除,那只会越来越重。
想要将寒毒驱除或也不难,只要服用一颗以火行地灵珍炼制的地火丹,就可治愈。
或是请其他武者相助,由于童舒艺修炼的是高深功法,其寒毒会被阳性或火行的顶尖功法所克制,只要请修炼此般功法,修为达到臻身的七重武者,以武意温养她的身躯一些时日便可标本兼治。
但,这两种方法没一样是童舒艺能够企及的。
地火丹自不必说,她如何能请得动修炼顶尖功法、修为达七重的武者,为她耗时几日或十几日的光景。
说完之后,她将头垂得更低。
“姑娘不必泄气,此伤疾,本人或可疗上一二。”
骆成将声音压得极低,便是在童舒艺都听得不真切。
“嗯?表兄说什么
?”童舒艺的声音不由放低,随之反应了过来,双瞳遽然一亮,转而又暗淡了下去,她不敢抱多大希望,骆成既不是臻身七重,修炼的功法也应非是顶尖,如何能帮得上她,就算有地火丹,又怎么会随意拿出。
骆成自不会拿出一份火行地灵珍送给对方,他做不到那般慷慨。
他倒是有着九成九的把握。
若是木毒,他还不知行是不行,没接触过不了解,至于寒毒……
冰煞就是寒毒,他曾用在三重时以冰煞来修炼,已算是半个行家了。
如今淬出了元光武色,炼化吸收了二十三份各类地灵珍,元胎神性充足,五行风雷等均可初步驾驭,其中以锋寒为最,何况是寒毒,从其身躯内将寒毒摄取出来不是难事,不过,强行摄取有些粗暴,或许会损伤童舒艺的修为。
所以他想的是另外一个办法,以神性作为驾驭,将其寒毒生衍归为冰行或水行,如此能够永绝后患。
甚至让其体质与修为,有相辅相成之妙。
“你去找江执事禀报一声,与我离开一会。”骆成随口说道。
“好。”童舒艺应下一声,应下之后她反应过来,是不是该犹豫一下,万一到了没人处……,想到这她又暗暗摇头,这明显是自作多情,她连忙去与江长流说了一声,江长流仅是随意的挥挥手。
接着骆成二人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没入黑夜。
“黑灯瞎火的,他们做什么去。”
“不知,回来就知道了。”
一些弟子好奇不已,很想跟上去看看。
“最好干点苟且的事,到时……哼哼。”景如兰瞥着嘴,心中恶狠狠的想着。
程丹夏同是好奇,她倒不觉得骆成会损害到童舒艺,她与骆成孤男寡女不知多少次了,但骆成啥事也没对她做过,她也知
骆成与邢菲之间会有着什么,而在场女弟子有一个算一个,哪个能与邢菲相比。
骆成未去远走,仅是避开了旁人的视线。
“接下来的做的事,你不可对旁人提及,否则可能会害了我。”
“表兄放心,小妹定守口如瓶,绝不透露一个字。”
“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给了你一颗疗伤的丹药。”
“记住了!”
“你想将寒毒,转化为冰行还是水行?”
“嗯嗯?表兄何意……水行!”
山林间晦暗,仅有流溢的湖蓝元光照亮,分不清二人的神色。
“将手给我。”骆成的手掌泛起了紫光。
童舒艺依言行事,却因骆成宽厚的手掌捏紧,她发出一声嘤咛,骆成的手掌未如何用力,她却感到深入骨髓的痛楚,好在疼痛转瞬即逝,否则以她之刚强,怕也是挺不住。
疼痛没了,童舒艺却是目露惊骇。
她发现骆成手掌的紫光,蔓延上了她的手掌、手臂……
最后,她的浑身各处内外已被紫光包裹,她的湖蓝元光不知去了何处。
她对身体已经失去了掌控,便是双眼都照着一层紫光,此等状况,偏偏有着一种异样的舒适。
而待紫光向骆成回缩,童舒艺的肌肤恢复了如常,突的似有水浪翻涌的声音,重新流溢于肤表的湖蓝元光在增长。
当紫光于她身躯消失,她身躯内隐隐发出百江入海的隆隆声。
她的修为在飞速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