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人均有忠肝义胆、侠骨柔肠,败类总是无所不在。
在贲江城近百万人的眼中,甘愿做神灵鹰犬的那些武者,就是败类、叛徒、杂碎。
若无此些败类的助纣为虐,此城的情况,将会好一些。
就如这会儿,骆成也用不着倒地装昏。
“你个龟孙子,活不过六日。”
脸皮着地,倒地不起,他又在心中发狠的暗骂。
不管怎么说,他乃是堂堂的绝灵臻身,何等非凡。纵观四域,怕只有他一位绝灵臻身做过此等狼狈事。
空中,来者是一位青年男子,长得仪表堂堂,气宇轩昂。
他本名娄松,年余前,他还是七重前期的修为,人品武意。
现今他是九重后期的修为,飞一般的提升。
尽管他没了突破至神通境的希望,倒也是值了。靠他自己的苦修,不知得多少年才能到九重。
最关键的是,他在乱世中,没如其他人那般亡命奔逃,饱受摧残的朝不保夕。
叛徒奸佞之名,娄松并不在乎,天武域都要毁了,他这是无比明智的投靠。
跟着一位神灵,不比其他人族高贵得多?
“一群肮脏的下等人。”
娄松查看着昏迷在各地之人,他目光不屑。
相同的事,他每日都做,是为了查看是否有人存在异常。
若发现有没昏睡的人,他要及时的禀报给神灵尊者。
骆成在趴着,除了呼吸,没其他的动作。
他心头发狠之时,又有急切与无奈。
他若解除封印,恢复真正的修为,此位九重武者,还不够他吹口气杀的。
但他不能去做,他不论是解除封印,还是击杀了对方,均会暴露了自身,与他的目的相悖。
没办法,他只有佯装昏迷。
若没能蒙混过关,他唯有下手,后果,难以预料。
好在,今日与往日没什么区
别。娄松没去格外的留意他,仅是扫了一眼而已,就从其上方飞过。
微眯的双眼,当确认对方飞远,察觉不到他时,骆成当即窜起,疾奔而去。
真正的修为是初入三炼,经历过各般大小的战斗,何时可以起身而不被发现,他很清楚。
“从这里走会近一些。”
白天经过此地,骆成脑中勾勒有细致的地图,他直接选出了最短的路线。
凭着比普通人还要瘦弱的身躯,他卯足劲的飞奔。
被娄松一耽搁,他与失去精气神的感应更淡,留给他的时间更少。
“呼呼……”
体力飞速的消耗,骆成的呼吸尤为的粗重。
平常时,他一晃身就过了百丈。现在,一百丈的距离,他得撒开双腿往死了跑几息的工夫。
抱怨没用,他只能快快快,更快。
他不仅要去更快的疾奔,更要警惕可能随时出现的九重武者。
一里、两里……五里。
终于,骆成赶到了地方。
玩命的狂奔五里,一停下,骆成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双腿好似不是自个的。
他张嘴喘着粗气,肺叶似乎要喘出来。
在他的前面,只是一片寻常的房屋,房内的人同在昏睡。
骆成却能感应到,他失去的精气神,就在他脚下。应该说,是在地底。
“没了,消失了。”
他还没喘匀呼吸,感应就是彻底淡化消失了。
也就是说,他失去的精气神,已被炼化或转化了。
骆成皱了皱眉头,活动着腿脚,向另一侧走去,心中琢磨不断。
豢养人族,每日抽取精气神,这一类事情是极少发生的,没有标准的经验来做借鉴。
他消失的精气神到了此地,有两种可能。
一是,那位五炼神灵就在地下。
骆成认为,此种可能很小,因神灵哪需跑到地下去做,起不到更隐匿之
用。
况且,与他才相距五里许远,有些巧合了。
二是,在此地的地下,埋设有某种器物,是大阵的一处阵眼,能够吸收十里许人族的精气神进行熔炼。城内的别处应该还有类似的地方,一同来组成大阵,城墙也会是大阵的一部分。
骆成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此城是一座大阵,有几个阵眼。
这样,有些事情才说得通。
毁掉一座城池,杀十几万没有多高修为的人不难。三四炼的武者,将一个杀伤神通拍下去,差不多就能做到。但莫说同时吞吸近百万人的精气神,就是同时吞吸十万,也是一件恐怖的事,五炼神灵不应该有此等本事。
此城的人去逃跑,一旦靠近城墙,就会晕厥瘫软等,八成就是阵法的限制。
“都昏了,看来是同一时间,全在傍晚时分。”
恢复了些体力,骆成鬼鬼祟祟的再次快步奔行。
现在天色已是黑了,他走过之处所见到的人,除了九重武者,均是在昏睡或酣睡。
他行过了十几里,到了一侧的城墙旁。
骆成放缓了脚步,逐渐的向城墙靠近……
兀自的,他心生警兆,当即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