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色转盘的紫色区域之内,神魔熔炼下方的山顶处。
“昊邪,瞧见没?”魔姬的神情,是鲜有的默然。
它在挨着昊邪站着,低声说道:“为了你,爷他下的是赴死决心。”
“这不是第一次了,妖族与骆成,谁亲谁疏,你再呆蠢,也该分清了吧。”
“他是有两条命不假,却可能全都撂在这,就为了换你一条狗命。你可别忘了,他还有两位夫人,还有魔玉姬我这位准夫人呢,拖家带口的。告诉你啊蠢狗,等过后你要是六亲不认,老娘第一个不放过你,拔了你的狗皮做大氅。”
魔姬所言,自然跟废话没什么区别,且说的酸溜溜的。又郑重其事,真像那么回事。
“吼呜……”
昊邪努力的瞪着小眼睛,低吼声更似呜咽。
“所以,你得挺住喽,可别让圣兽意志冲毁了你本来的天性。”魔姬一本正经,循循善诱,“等你觉醒的时候,什么圣兽意志狗屁的,能不要就不要,咱可不稀罕,除非你想去当圣兽耀武扬威……咱就要血脉的力量,你听明白了吗?”
魔姬所说的,是它自己琢磨出来的,也不管行不行得通,就是教给昊邪去做。
其实,它也有它的担心。
昊邪成功觉醒了,即便仍是原来的昊邪,却可能因消化了圣兽意志,灵智全开,会变得高傲。
那它的坐骑就没了,它别想靠边。
时候一长,受种族分歧,昊邪还会渐渐与骆成等人生疏,最后离开。
与其那样,圣兽意志不如不要,谁爱要给谁,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魔姬的此般想法,是非常自私的。毕竟圣兽意志,是不知多少代积累的知识智慧、勇谋毅力等等的传承,没了此些,昊邪就等同于从头开始了,且此昊邪非彼昊邪,相当于变异了。
“吼吼……”
昊邪想也没想,就是应了。
它不知道啥是圣兽意志,也不知该怎做。
魔姬当然更不知道,但它敢瞎说啊,“瞧见没,你最爱吃的醉香九锦肉。来闻闻,就是这个味,香不?凡是让你觉得它不香的东西,你都不吸收,要想法扔掉,记住了吗。”
“吼吼……”
此办法简单,它很擅长,昊邪是记得牢牢的。
它伸出舌头舔了舔,只因没有胃口,它没去吃下。
“昊邪,你仔细去感应入口具体在哪里,要找准了,争取直接进去。”交代完了,魔姬才说骆成交代它去办的正事。
昊邪没精打采,懒得去想事,有魔姬给它出主意,它当然愿意捡现成的。
它知道这是正事,关乎着它还是不是它,关乎着骆成的性命,它认真的去做。
循着另它流口水的呼唤,它仔细的寻找入口……
转盘之外。
锵。
骆成的腹部被击穿之时,他一挥小混獠剑。
一条似电鞭的炙白剑光,将一位六炼小成的大魔抽入海中。
极速的炙热扩散,剑光煮海,入目仅是爆裂的沸腾。
骆成不停,他身化剑气,继续驰往。
不做如何停歇的连战二十余六炼武者,他的伤势已然很重了。
对此,他不去在乎。
他不去为伤势担忧,便不被伤势所碍。
而当伤势过于严重,就好比一根紧绷的丝线,会越绷越紧,断了就是丢了性命。只不过执念是更可怕的,它会释放出堪称所有的潜力。比如世俗间,某个病入膏肓,仅剩半口气,也许下一息就会彻底的咽气。可他会为了等那位想见的人,最后半口气,就是迟迟不肯咽下,可达七日之久。
当那人来了,刚进门,他便是彻底归去了。
类似的情况,骆成经历过一次,再难有第二
次。
但此次,他也不指望于那份执念。
眼下的伤势固然很重,却不到危及他性命的程度,他坚持得住,实力依然全盛。
而他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打法,有些惊到了其他的六炼武者。
部分认为敌不过骆成,可能被打成重伤的妖魔或神灵,主动的避让开了。
在它们的眼中,它们的性命可比绝灵臻身的命宝贵多了,可不好真去拼命,死战又得不到什么好处。
这么一来,骆成的处境好转,伤势得到了稍加修复的空隙。
接着,是继续战。
轰轰轰。
骆成一路横冲直撞,无论妖魔神,谁挡路,与谁战。
倘若对方不知难而退,要纠缠个没完没了,那便斩了。
此战,他在以相比六炼武者,并不如何突破的战力,战得霸道。
任凭敌方势重,依然阻不住他的步伐。
他的伤势越重,气息越是虚浮,六炼武者越不愿与之交战,谁知会不会成了垫背的。
未过太久,骆成已临近了海岛。
此海岛实在没什么特别,突出水面的范围才是二三十里,地势嶙峋隆起,无草无木光秃秃的。且常常受海浪肆虐,海岛已是开裂。海面以下的山体岩壁,起伏较为平缓,因褶皱的不断堆叠,让海岛不至于在惊涛骇浪中彻底毁灭。
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