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迷彩服男揉了揉太阳穴,轻轻踢向叶宇还有旁边的老兵:“到时间了,换班。”他声音里带着疲惫,但眉眼之间的狂妄却依旧显而易见。他甩了甩肩膀,随意把枪丢在背包旁,然后仰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哼不一会儿就打起了鼾。手指却始终没有离开步枪的扳机,仿佛随时准备出手。
叶宇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目光在黑暗中迅速适应。他摸了摸枪托,神情依旧冷静而专注。这种环境,让他想起了几年前他独自进行荒野生存时的那种警惕的感觉。
老兵稳重地跟了上来,压低声音说道:“这一段时间是最危险的。别松懈。”他的语气淡定,但目光如刀,仿佛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叶宇和老兵一前一后,在十三楼的走廊中缓缓巡逻。这里的走廊宽敞、地毯柔软,墙上挂着的金框油画和雕刻精致的灯具依旧残留着曾经的奢华气息。只是,一层灰尘覆盖其上,仿佛诉说着时间的流逝。
“你觉得这地方为什么这么早沦陷?”老兵的声音低沉,却带着探究。
叶宇摇了摇头,除了这栋楼和周边区域,可能是某种实验的泄漏点,我也没猜到其他的思路。或许,这座公寓曾经发生过什么更特殊的事件……他暂时将疑问压在心底,没有说出口。
夜深了,只剩下窗外微弱的月光投下一片朦胧的影子,会议桌依旧抵在门口,厚重的木质桌板像是唯一的屏障,将未知的危险隔绝在外。然而,叶宇并没有完全放松,视线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目光在皮衣女和西服男身上停顿了一会儿,随后移到了正在门口守夜的老兵身上。
叶宇轻轻靠近,在老兵旁边坐了下来
老兵没有睡意,正靠在门口,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微微泛着光。他低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叶宇。”叶宇淡淡回答,手指在枪托上轻轻敲打着。
“叶宇,好名字。”老兵点点头,“我叫林建国,快五十了……按理该退休了,但现在可没得选。”
叶宇拍了拍林建国的肩膀,低声开口:“哥,快五十了?还真没看出来,状态这么好。”
老兵嘴角微扬,但依旧一副老练的样子:“哪儿有,不像年轻的时候了,能撑到今天就不错了。”他说完随意地活动了下肩膀,动作显得略带疲惫但依旧敏捷。
叶宇笑了一下,带着一丝调侃:“退下来也没好好歇着啊?老哥你这经历,有故事。”
林建国侧头瞥了他一眼,眯着眼睛笑道:“退下来不习惯闲着,打打零工倒还自在,就是不知道怎么就来了这么个鬼地方”话虽轻松,但他的眼神里透出一丝沧桑与警觉,像一只老鹰随时准备扑击猎物。
叶宇微微一笑,话不多,但心里却感受到一种战友间的默契正在悄然建立。他知道,林建国是那种经历过无数战斗的人——冷静、可靠,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叶宇点点头,沉默片刻,然后说道:“这么说,你和我一样,都不习惯轻松的日子。
林建国笑了笑,但这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命苦呗,闲着反而觉得不自在。”
叶宇把玩着手里的枪,若有所思。趁着守夜的空档,他瞥了一眼林建国,随口问道:“哥,你是怎么被卷进来的?”
老兵停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搜寻记忆。他靠在门框上,目光飘忽地望向远处:“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最后的印象,是我应该死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冰冷的刀子,狠狠扎进了叶宇的心头。他的眼睛眯了起来,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枪托,一丝寒意悄然爬上了他的脊背。这世界的规则果然和现实不同。智者空间的存在,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一切。
叶宇没说话,目光微微闪烁。老兵的话在他脑海中不停回荡:“最后的印象,是我应该死了。”
“我是通过一份委托进来的……推开了一扇门,然后就到了这里。”他心中低语。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张奇怪的委托函和神秘的卡片,以及没有露面的委托人——种种细节都显得异常。他忽然觉得,自己和这些人进入空间的方式,似乎完全不同。
“他们真的是死了之后才被带进来的?”叶宇皱起了眉头。
叶宇的指尖轻轻敲击枪托,思绪愈发深沉。如果他是通过一份委托进入的,而其他人却是在濒死甚至死亡后才出现,那么这背后就意味着什么?
或者说,他是这个游戏中的异类,或者说……是特殊选中的人?
叶宇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各种可能性。一种可能是,这里的人都是被智者空间“挑选”出来的死者——可他却偏偏是唯一一个“例外”。他通过一扇普通的门进入,但其他人呢?是命悬一线的最后一刻被带来,还是被这个空间直接“拯救”出来?
“老哥。”叶宇低声开口,语气平淡,却透出一丝探寻的意味,“你说你死了……有没有想过,这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建国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一丝苦笑:“谁知道呢?我是老了,但还没老糊涂。我的最后记忆,反正是要死了。”他顿了顿,目光中带着些许疲惫和无奈,“醒来就在这鬼地方,背后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