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笨!”付子中看着手机里仅有的一个微信好友,嘴里低喃着骂了一句。
他听到微信的声音,便知道是她回过来的。
因为医院里的几个微信工作群,群消息他是设置免打扰的。
他向来不加任何人的微信,即便是刘冰水。若有事找他,可以打电话啊,何必加微信。
加申意的微信,是上次救小白的时候加的。她一定要把小白的医药费打他,所以求着加他微信,转过来了,但他没收。
这么看来,微信这东西,有好有坏吧。
这么想着,他正要回一句微信,突然脑海里一闪,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便冷着脸,随手一挥,把手机扔在床上。
也是,想起她刚才凑过来的脸与眼底下的笑意,他知道申意是故意调侃自己。
她可没那么笨,这女人!
此刻,付子中嘴角微扬,已完全没有了酒意,人倒是越来越清醒。
刚送走瑞恩后,他想着到外面走走,散下酒意。
没想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婷婷的身影,一会儿走,一会儿跑,一会儿跳,看着挺兴奋。
渐渐走近时,他才发现,这个身影就是申意。
像是谁扰乱了他的清静似的,他下意识地锁眉,转身便往回走。
刚走了几步,他又止住了脚,原地站了一会儿,又下定决心般地调头接着往前走去。
他边走边摇头!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走在江边,真让他无语,而且心里还有种无名的怒意。
他便慢慢地,远远地跟着,看她走到何时,何处。
俩人越来越近,距离越缩越短,于是,就这么面对面碰上了。
果然,还是不让人省心,崴了脚。
背她回来的路上,微微地出了点汗,汗水带走了酒意。
付子中静静地半躺在沙发上,头向后仰靠,一闭起双眸,眼前便跳出了那张清丽明媚的脸,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和那双乌黑沉静的眼睛。
看见这双眼睛,他便静不下心去,当时他还带点酒意,有一刻,他真想伸出手轻轻地触摸它。
如今酒意散后,他意识到,他还好克制住了自己,没有那么做。
那就尽量走远一点吧。
实在无法避免要靠近,就冷着脸吧。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付子中的为人,一贯是清冷而孤寂,淡漠而疏离的。
如果大脑完全能听从人的意愿去活动,那就万事太平了。难就难在,大脑这玩意,有时根本指挥不动它。
意愿想这样做,但大脑偏偏不领情,总跟意愿反着来。
此刻的付子中,也是如此,他的大脑完全不听从于他的意愿。
付子中不由得唉叹一声,沉着脸,‘呯’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
他快速打开行李箱,脱下西装,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休闲服,迅速换好,冲出房间。
他知道,只有消耗自己的体力,让自己精疲力尽,才能压制住心中的那股邪火。
看来,今晚又是十公里起步了。
第二天起床后,我的右脚已经不红肿,能正常走路了。
早早就办了退房,直至走出酒店,也没看见付医生。
也是,不赶飞机,谁会这么早起床。
我沉思着,尽管付医生生性冷淡,与我也不像是朋友般的。但毕竟他昨天帮了我,于是,我给他发了一条微信:付医生,昨天谢谢您,脚已痊愈,再见。
不管他怎么想,感谢总是要的,不然显得我太不知礼数,他帮我似乎理所当然了。
一回到单位,我便去办公室跟林一凡作了香港之行的汇报。
“嗯,与国太制药的合作,终究还是定了。”林一凡一脸笑意,愉悦地说。
他十分客气地给我倒了一杯茶,递到我面前,“黄山的毛尖,一个朋友送的,你尝尝。”
我微笑着接过眼前的茶水,知道他是有事要问我。
我也不想问,当作不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托着茶杯,轻轻地专心地喝茶。
林一凡见我无话,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申意,香港之行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