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几日未见的张二爷跟着一个管家也上了楼。
眼下的乌青已消,料想附身的妖精应该已经除去。
蓝小七没下狠手,对他只是略惩小戒,引魂咒招来的只是一般小妖。
寻一个稍微有道行的捉妖师,很容易就能除去。
找不到马车夫。
百无聊赖的蓝小七想去楼上看看,店小二把她拦住,“这位姑娘,楼上你不能去?”
“为什么?”
店小二为难:“姑娘若是实在想上楼,不如明天。”
“我使钱都不能上去?”
店小二笑了笑:“八皇子在上面包了场,姑娘若是有认识某位皇子,我去通报,贵人们给了话,我自然会让您上去。”
话语很恭敬,理由很充分。
蓝小七识趣的又回了原位。
街上传来了车马声。
叮叮咚咚……
马蹄声伴着铃铛声,由远而近的传来,这声音太过特别,吸引了蓝小七的目光。
一位盛装的女子被丫鬟搀下马车。
她头上缀着金步摇,脚上穿着翠珠鞋,衣服是时下最时新的款式,用的料子也是浮光溢彩,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随着女子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去。
“这不是名动石源的浣纱姑娘么?”
“他怎么来了?”
有人指了指楼上:“肯定是上面请的。”
店小二忙迎上去:“浣纱娘来了。”
以为是哪家姑娘,直到看见女子腰间坠着的红丝带,蓝小七才恍然,这女子是从青楼妓院出来的。
大夏国的妓女有严格划分的,红丝带卖艺不卖身,黄丝带是专门做皮肉生意的。
这位被叫做浣纱的姑娘是名艺妓,虽然腰带上镶满了宝石,还是遮不住从里面透出来的艳红。
浣纱被扶着上了楼,身子逶迤,聘聘婷婷。
二楼的栏杆处站着一个人,二十岁出头的年纪,高鼻梁大眼睛,看人的眼神很温柔没有一点攻击性。
他正笑望着浣纱:“怎么这个时候才来,里面的人都等急了。”
“我总要盛装出席。”
男人笑了:“美人之所以是美人,不在于这些外物。”
蓝小七听的鸡皮疙瘩掉一地。
古人就是不一样,这样的事都说的如此的高雅。
浣纱浅笑:“你这么夸我,就不怕家里的那位生气?”
“你笑话我?”
“浣纱不敢,浣纱只是关心公子。”
男人叫严宏昌是菜香居的老板。
他就站在楼梯口,接住浣纱伸过来的手。
“给八皇子的包厢送壶酒,再添几个菜。”
店小二吆喝一声:“一壶上等好酒,时新河鲜、八宝鸭、小米锅巴、粉蒸丸子各一份。”
二楼。
戚津正在包厢内喝茶,看见戚豫,站起来:“哥。”
戚豫薄唇轻启:“坐。”
所有人都站着等戚津坐下之后才纷纷落座。
戚豫看向戚津:“这一次南方之行,辛苦了。”
“应该的,哥。”
这三天,戚豫一直没让戚津出家门,就是想钓出幕后的凶手。
奈何迟迟没有动静。
猜也能猜到是哪几个人,只是对方不出手,他们也无计可施。
受伤的经过,戚津只能想起个大概。
他明明记得和凶手打过照面,奈何怎么也想不起来。
“父皇问过你好几次了,明天去宫里看看,顺便给母后请个安。”
“知道了。”
严宏昌带着浣纱进来,向屋内的几位皇子行礼。
浣纱去了琴桌处,摘掉手上的链子,试了试琴音。
悦耳的声音从楼上传了出来。
蓝小七心情愉悦的吃完了这顿饭。
出了菜香居的蓝小七直奔隆兴布坊,把从空间内拿出的零食递给了柜台内的肖涵。
肖涵乐呵:“你祖父每天都会带一点吃食来,你现在又给这么多,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蓝小七会办事,说话也灵巧:“您是长辈,又对我祖父多有照顾,作为小辈的给您带点东西不是应该的么?”
“这小嘴甜的,”肖涵又对蓝九英说,“你孙女来了,我帮你看一会儿。”
“谢谢了。”
“客气什么?”
蓝九英把蓝小七拉到了角落里:“怎么这个时间来了?是不是有线索了?”
“没有,刚吃过饭,过来看看您。”
“哎,”蓝九英轻声叹息,“这段时间只能辛苦你了。”
蓝小七莞尔,缓了一会儿又说,“那一晚的火那么大,千把具尸体被大火吞噬,我在石源溜达了三天,一点这方面的消息也没听说。”
这不是一个新闻发酵的时代,但是三天的时间足够让该知道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像菜香居那样鱼龙混杂的场所都没能听说一点这方面的消息,只能是一个原因,幕后的主人封锁了消息。
经蓝小七一说,蓝九英的眉头深拧在一处:“对方不简单,你小心一点。碰见解决不了的事情,记得先回来,我们一同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