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叫花子一起来的,还有今晚在周边巡逻的村民们。
村民之中,有人认识在附近讨饭的这些叫花子。
剑拔弩张的氛围才逐渐消失。
其中最为年长的叫花子,看到刘稷自院中走出,拱手作了个揖。
“刘稷家是吧?贵人说了,这礼物必须当面送给你,还要让你听个响。”
当刘稷看到人群里抱着陶罐的小男孩,费力地将陶罐往地上砸去,瞳孔猛地一缩。
等……
一切发生得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
“哗啦!”
罐子碎裂,一颗满脸糊着血,瞪着两只青灰眼睛的人头,骨碌骨碌地滚到了小男孩的脚下。
在场所有人看到这颗人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而摔罐子的小男孩,发出一声惨叫,便吓得厥倒,四脚抽搐。
“快!快掐人中!”
刘稷被叫花子们挤在一边。
看着众人忙作一团,那颗人头被踢来踢去,踢到了他的脚下。
刘稷弯腰将人头捡起,默不作声地把人头放到了地窖里。
站在旁边帮着盖盖子的刘菽,看了一眼他手上干涸的血迹,低声问。
“大哥,明晚会不会还有人头送来?”
“会。”
当日进山杀流寇的江湖游侠一共有五位。
这才两颗人头,还差三颗。
“大哥,流寇为啥要给咱家送人头?”
面对阿菽的疑问,刘稷想到挂出去的木牌无人问津。
连本该主动来询问他,何时种植魔芋的财主们,也无人登门。
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这是一种警告手段。
不是警告他,而是警告杨财主等人,还有想领悬赏的江湖游侠。
赵县令早有杀他的心思,因此,不允许他再有任何超出预期的帮手。
“因为有人不想装了。”
刘菽困惑地眨了眨眼。
接下来。
刘稷更忙了。
每晚都会有一颗人头,通过各种方式,放到家门口。
刘稷将它们统一冰藏起来。
第六晚,人头如预料中的一样没有来。
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来讨要人头。
“刘东家,死的是我们的亲人,我们知道是流寇所为,我们不要悬赏,只想替亲人报仇!”
这些人,年纪小的仅有十岁出头,年纪大的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刘稷见他们报仇的心思很坚决,便将真相说了出来。
得知亲人不仅是被流寇杀死,赵县令还是主使者。
众人惊呆了。
“刘东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剿灭流寇,再找证据推翻赵县令。”
有了这群江湖人士的助阵,再加上刘稷日夜赶制出的五把诸葛连弩,还有景婳借助搬动魔芋,留在家里的十位老兵。
不等赵县令获得踏犁被毁的消息。
在第七夜来临时。
刘稷抢先动手。
按照乡亲们提供的消息,整合出来的情报,确定了流寇团伙所在的山寨位置。
先下手为强,和景婳一起带人上山。
刘稷先和训练过的老兵们,以诸葛连弩和长枪阵打先锋,射杀山寨的流寇守卫。
接着江湖人士凭借灵活的身姿,追捕往山下逃亡的流寇。
就算有漏网之鱼,不是被山下守着的各村青壮年围,就是掉进了刘稷让大家挖的活坑之中被捕。
整整一夜。
除了没在山寨里的大当家以外,其余的全部不是被杀就是被伏。
“刘东家,咱们来得可真凑巧了,他们正商量着,明晚攻打刘家寨呢,大当家确定好作战计划,去县城复命去了。”
趁热打铁。
刘稷带着活口,还有得知流寇与赵县令是一伙的乡亲们,一起前往县衙,找赵县令算账。
得知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百姓们自发地组织起来,找赵县令讨个公道。
当他们赶到县衙时,赵县令和大当家的脑袋,已经不知被谁砍掉,正悬挂在“公正廉明”四个烫金大字的牌匾上。
带领百姓前来的刘稷,看了一眼站在石狮子阴影里,用红裙擦着血刃的景婳,无奈又宠溺地摇头失笑。
“都说了不用她冒险……罢了,再制造一起无头案就行了。”
赵县令死后。
武陵郡守贴出告示,悬赏诛杀朝廷命官的凶手。
数月无果。
整整一个夏季,刘稷与景婳利用制冰以及改善生活是的其他发明创造,赚得盆满钵满。
跃升成为了武陵郡首富,在推广踏犁的同时,买下了多个县域,共计三十万亩良田,继续整顿佃租契约。
并囤积粮和改种其他农作物,为来年的酿酒新商机做准备。
秋收时,朝廷终于得知了踏犁的存在。
然而,还没来得及推广,皇帝病亡,朝廷动乱。
拥兵自重的各诸侯都想挟天子以令天下,却因互相扶持的皇子不同,暗中对皇族子弟下毒手。
半年不到,皇室子弟凋零,竟没有留下一个男丁。
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