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他迟钝了。
动作都僵硬了。
答案已经在江绾心里了。
“我都知道了,你别说了。”江绾抽出自己的手,暗自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手背。
车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最低,整个车厢都弥漫着沉闷的气息。
“谁告诉你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也算是老天开眼,我的设计顾客就是陆清岚,你说巧不巧?”
江绾轻嗤笑了一声,“说了我不是傻子,你为什么总是要骗我呢?我已经在你身上耽误了七年,你还想让我在你身上耽误剩下的半辈子,这样是不是你就高兴了……”
“江绾,我说过爱你,不是假话,你要相信我。”
江绾望着路两旁的车辆发呆,口中不自觉地说:“齐大非偶,必齐之姜。”
现在造成这样的局面,只能怪之前的自己。
门当户对这句话,是永远不会出错的。
江绾不再作答,两个人去了超市之后,更是貌合神离。
傅砚辞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尽管她心里厌烦,但是憋着,隐忍不发。
回家之后,江绾照常保持着微笑,跟家里的人说说笑笑,点点缠着她,一口一个小妈叫着,扫去了心上不少阴霾。
有个自己的孩子就是好。
她这辈子就剩下她一个人在世,以后有事有个自己的血脉,总归是好的。
“点点,别总让你小妈抱着,你小妈现在身体不好,一直抱着你会累的。”傅砚辞笑说。
江绾面露不快,忙反驳道:“谁说我会累的?我呀,看见点点就不累了,点点这么可爱,小妈怎么会累呢?”
失去了才觉着可惜珍贵。
她之前对孩子是无感的,可现在越看越觉着欢喜。
孙媛笑了笑,缓和道:“点点这孩子就是爱黏着她小妈,连自己亲妈都忘了,快过来。”
桌上少了对江绾的鞭策,一家人的关注点都放在了亲戚身上。
不然之前一遇到这种家庭聚餐的时刻,十句话里有七句是针对江绾和傅砚辞的。
侧面也证明了两位老人对她和傅砚辞两个人关系的态度。
“欸,砚辞,你和朱家的事情怎么样了……”话的最后一个字还没归音,赵景深就瞬间闭嘴了。
紧接着,傅乐阳接话,笑道:“你外公最近身体怎么样?听说又被调任了?你舅舅是不是也升了?”
“他们两个都算是平调吧。”傅砚辞随口回答了一句,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江绾在一旁乖乖吃饭,将赵景深的话记在了心里。
她现在就看林夜辰怎么给她回答了。
晚饭的桌子还没收拾完,傅家其他的亲戚就来了,拿着各自的贺礼,玄关处摆满了礼品盒,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江绾照例打过招呼后,就躲进了厨房。
保姆忙着沏茶,江绾在一旁切洗水果。
“……您老儿一切都好啊?”
“好啊,怎么不好?你看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
“砚辞把公司管得那么好,你们两个也能好好颐养天年了……”
外面人多,你一嘴我一嘴,吵得很。
“砚辞,你啥时候能让你爷爷奶奶报上重孙啊,两位老人盼了多长时间了,一见面就给我念叨,你们夫妻俩就还不让两位老人如愿……”
“嘶——”
一个分神,水果刀切到手了,霎时间,血流了满手。
伤口可深,江绾甚至能感觉到指尖的肉能挪动。
“太太!”保姆见状赶紧抽了两片卫生纸,给江绾擦掉手周围的血。
血流得太多了,保姆瞧着瘆人,身上不自觉地起了鸡皮疙瘩。
“这水果刀就是太锋利了……您要不要去医院?”
江绾忍着痛,摇头,“你快去忙你的,这个我自己处理,它过一会儿就不淌了。”
保姆给江绾找来了创可贴,江绾裹着卫生纸紧紧攥着自己的指头,出了厨房,站在餐厅。
恰好,傅峻峰来了,瞧她的样子,淡然问:“手怎么了?”
江绾默声不答。
傅峻峰看她手上的血迹,意味深长道:“人家都在客厅,你留在厨房帮忙干嘛?又不是没有保姆。”
“傅总说得轻巧。”
傅峻峰不以为然,耸肩道:“可惜,你的丈夫还在外面跟人谈笑风生。”
“就只是割破个手指,难道非要男人来,这伤口才能好?傅总可别说,您的妻子割破手指就非得要见到你才好。”
他轻笑,“很抱歉,我从不让我的妻子进厨房。”
“那真可惜,您吃不到自己妻子做的饭了。”
傅峻峰能看出她的嘴硬,奉劝道:“江绾,我觉着,你还是仔细考虑考虑我之前的提议吧,别一厢情愿地犯傻了。”
江绾握着发烫的伤口,待傅峻峰走之后,松开了。
伤口不流血了,只能分辨出一道暂时闭合的口子。
她不喜欢直接贴创可贴,只好再给自己裹了一层卫生纸,防止撕创可贴的时候,太疼。
她不愿意出去,手又受伤,只好就坐在餐厅,没一会儿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