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包工头,口气还老大,说实话,你是不是又是哪家少爷?”江绾上下打量着他,就想从他的眼中找出破绽。
梁家硕优雅地拿餐巾擦了擦嘴,抬头看向她,道:“你对少爷的定义是什么?”
“祖上给留下钱了呗,也不怕坐吃山空的那种。”江绾坦白自己心中所想,语气混杂着一点点不屑。
梁家硕笑了笑,“那我还是不算吧,不完全。”
“什么叫不完全?”江绾边说,边起身拿上自己的东西,梁家硕就站在一旁等她。
桌上的那瓶酒,没有被多看一眼,就那么原封不动地留在那儿了。
“你说那种可是只会花钱,不会赚钱的傻子,我可不是。”梁家硕说得十分有理。
江绾撇撇嘴,“从你日常的排场来看,一年赚的还不够你花的。”
两人往出走,就在门口看见了抽烟的傅砚辞。
他应该是在故意等她。
江绾装作没看见,就跟着梁家硕往外面走,连瞥都没瞥,果真没出两步,傅砚辞就开始叫她的名字了。
“江绾。”
声音很大,想忽视都很难。
江绾还要继续抬步往前走,没想到梁家硕先停步了。
“你咋了?”江绾狐疑地看向他,眼神示意他走,没想到对方双手插兜,就那么站在那儿,不动弹了。
就在犹豫的空隙,傅砚辞追上来了。
“江绾,我们谈谈。”
江绾认栽回头,冷声道:“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接着,她看向梁家硕,“咱们走吧!”
梁家硕看着她,主动搭上了她的肩头,要带她走,当傅砚辞的手再伸来的时候,就被他给挡开了。
“她不愿意。”梁家硕寒声道。
她能看见傅砚辞身侧紧握的拳头,眼见两人要剑拔弩张的开始,江绾的心上也不好受。
“傅砚辞!”她蹙眉,语气中含着怒意。
“现在是在外面,你不要脸,我还要。”
他要是真在这外面跟她动起手,江绾就真的觉得他无药可救了。
傅砚辞望着她,眼中流转着难以置信,还掺杂着几分伤痛,那张嘴张了张,却久久没有出声。
也该让他尝尝相同的滋味。
江绾转身走了,当着傅砚辞的面上了梁家硕的副驾驶。
“明明在乎,为什么不开口解释?”梁家硕边系安全带边说。
他们现在在车里,外面的傅砚辞是听不见他们说话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乎了?”江绾嘴硬。
“骗骗别人就算了,小心哪一天把自己给骗了。”汽车引擎启动,他歪头无奈提醒:“安全带。”
上车半天了,江绾都没系安全带。
“那就算是养一条狗,突然哪一天死了,或者不见了,那你也要失落一天吧?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过段时间就好了。”
江绾说得很轻巧,她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在外人看来,她就还是放不下的一种状态。
连颜玉环也这样说过类似的话。
“人这辈子又不是只有爱情,没了男人又不是不能活……我总要向前看吧,不然的话,岂不是太没出息了……”
“照你的意思说,受了那么多不公平的待遇,你就这样像鸵鸟一样,将头埋进沙子里,甘心受着委屈?”梁家硕说。
“有舍就有得,我现在觉得还好,毕竟我也不是一无所获。”
傅砚辞给了她还不完的钱。
梁家硕能猜到给钱了,所以就没继续往下问,只是嘴上笑笑。
“之后有什么打算?继续当个建筑师?”
江绾睨他道:“你怎么这么爱问问题?你就对我这么好奇?”
“好奇啊,看看你们豪门弃妇离婚之后,会过什么日子,看你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
江绾瞪了他一眼,尤其听见她口中“豪门弃妇”这四个字,眼睛竟然真的会酸涩。
她揉了揉眼睛,骂道:“你还真他妈地好管闲事……还是好好管自己的事吧!”
梁家硕忍俊不禁,轻轻笑了一声。
男人都一样的没脸没皮,江绾突然就对他好感度下降了。
江绾回了家,颜玉环要值夜班,已经走了,家里就她一个。
晚上快要睡的时候,传来敲门声。
看了一眼手机,不该是颜玉环,江绾留心看了一下猫眼,是傅砚辞。
她懒得理,装死是最佳的选择。
关上卧室门,戴上耳机直接睡觉了。
早上江绾慢悠悠地吃过早餐,临出门的时候,接到了梁家硕的电话。
“过来接你。”
江绾将手机拿远,看了眼楼下,腹诽道:“我现在就要走,可不等你。”
“我就在你家小区门口。”
“好啊,来了。”
江绾挂了电话,拿起包就走了。
门外和楼下都不见傅砚辞的影子了,想来也是走了。
这几天她和梁家硕相处得火热,他总是问些究根的问题,江绾乐意回答就认真回答,不乐意了,就一个白眼过去。
反正这是她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