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挑眉冲她咧嘴一笑,轻蔑异常。
“不能吗?”
“我现在就算叫他们把你赶出去,又能如何呢?”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视线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移。
她手指戳着方亦晴的肩头,一下一下的。
“你原来做的可比我要刻薄,你原来做的,可比我要可恨多了。”
江绾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衣着,感叹道:“可惜啊,互联网没有记忆,他们过一段时间就忘记你了……我还特别好奇,好好的一张脸,为什么要整容呢?是怕被别人认出来吗?”
“其实,这几年,你过得不好吧?”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店内的销售很少能听清,就像是真的很要好,很久没见面的故人在说八卦般。
“其实你也挺厉害的,听说你们家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你还能坚持下来,不错。”
江绾的表情很认真,没有一点揶揄的意思。
可越是这样,越是气人。
就在方亦晴忍不住要说话的时候,江绾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今天我还忙,就先走了啊。”
说罢,她接过销售递来的袋子,就走了。
凡事就是过个瘾,在此之后,如果再碰面,江绾断然不会像今天这般与她计较。
她就是为了报四年前的仇。
刚才的所有动作和表情,就是按照自己记忆中,方亦晴在傅家老宅,对她的表现。
言行举止,谈吐时的语气,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方亦晴本来就不冤枉,这是她四年前买下的账,能还了。
提着东西往酒店走的时候,林夜辰那边给她发来短息,说是公寓已经可以住人了。
酒店她住不惯,再加上傅砚辞在对面,她更膈应。
反正也闲来无事,趁正式着还没开始工作,先搬了再说。
简单的一箱行李装进车里,然后自己开着车去了,接通国外电话。
“以棠,能买机票和程菲回来了。”
浅浅地聊了一下,电话便挂了,下了车后,发现自己的车位旁边也停下了一辆车。
一辆黑色库里南。
结果就在她拿下行李的那一瞬,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只需一眼,她就能精准地认出来。
她太熟悉了,对于傅砚辞,甚至都刻进了dna里。
他没有多说什么,就伸手去搬她的行李。
江绾没有推辞,凭着半嘲笑的语气说:“傅董事长都追到这儿来了?”
“这几天跟踪我好玩吗?”
傅砚辞走在前面,怕是早就记住了她的单元号,江绾跟在后面,看着他搬弄行李的背影。
“今天电梯坏了,只能走楼梯。”江绾提醒道。
傅砚辞二话没说,往楼梯口走去。
她住在九楼,四五十斤的行李搬着,够傅砚辞受的。
难得看他这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少爷干活。
傅砚辞一手提着行李,一口气没歇,就像个正常人一样上楼梯,倒是跟在身后的江绾,爬在五楼就开始气喘吁吁了。
她这几年身体落了亏空,真的难以消受。
“不请我进去坐坐?”傅砚辞下巴抬了一下,似乎在讨要“报酬”。
“里面是什么陈设,你能不知道?”
以他现在找到她家的情况来说,大概已经把这里了解透了。
江绾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百元票子,递给他,“谢谢了。”
傅砚辞静静地看着她,嗤笑出声,正色道:“江绾,在国外几年待着,也养成给小费的习惯了。”
他随即变了语气,说:“可惜,太少了。”
“哦~”江绾恍然大悟,从掏出了几张,连带着刚才的那一张,举在他的面前,“这回够不够?”
之前的傅砚辞就是爱这样,任何一切事情都拿钱解决。
尤其换到她身上。
他这个人,可是最会跟钱打交道的人了。
江绾就看着他对望着自己,神情的那种无奈和难言掺杂在一起,在脸上一点点凝结,然后消失不见。
他忍了。
“江绾,别这样,没必要在我面前装作这样,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江绾轻笑,将那几张钱塞进了他大衣里,那一瞬,她注意到掩藏在衣袖下紧握的拳头。
“那你今天记住了,人是会变的。”
钱很重要,但是对于傅砚辞这种人来说,如今这样就是羞辱了。
江绾转身开了门,傅砚辞推着门,紧随其后,还来不及反应,门就关上了。
“出去。”江绾蹙眉道。
傅砚辞将她推至玄关的架子上,因为力道太猛,后背硌得生疼。
“江绾,我不管你现在怎么对我,我只想让你回来,我可以给你一切,什么都行,只要你回来。”
他说的深情,特别是那双眼睛,泛着幽幽的波澜,仿佛下一瞬就要收服一个女人。
天生的深情眼,可惜在这时候失灵了。
太晚了。
“傅砚辞,说白了,你就是贱!”江绾毫不避讳,骂道:“回想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你觉得我真的会因为你简单的几句挽留,屁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