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道的话,气得郭达这位太学祭酒大人浑身哆嗦。
虽然没指名道姓的骂,但跟指名道姓也差不了多少了。
果不其然,李仲道这话一出,周围人看郭达的目光,顿时变得古怪。
没想到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学究,人老心不老,背地里玩得还挺花。
“竖子住口!污蔑,这是赤果果的污蔑!”
“老夫一生光明磊落,行得端坐得正,从未做过伤风败俗之事!”
“你确定?这么快就忘了梨香院里,被你搞大肚子抛弃的雨荷姑娘了?”
“老夫不知道什么雨荷不雨荷的!老夫……”
李仲道和郭达唇枪舌剑,展开了热火朝天的掰头。
劲爆的瓜,眼看要落地,周围的吃瓜群众全都兴奋的围拢了过来。
便是蒙着一层轻纱的静宁公主,也悄悄的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好在太子终究多了几分大局观,清楚这个时候不能丢人现眼。
“咳咳咳,都别在争了。此次主题乃是以诗会友,不是家长里短的琐事。自重!”
……
与郭达的小冲突结束,李仲道终于再次踏入了永安诗会的现场。
便见蜿蜒秀美的永安河畔,众多才子骚人齐聚于此。
他们或言笑晏晏,或信口吟诗。
讲到兴奋出,便不自觉的端起酒杯,痛饮一口,郎笑一声。
很是潇洒恣意。
反观李仲道三人,却与其他被逼参加的纨绔一般,与现场气氛格格不入。
“圈子不同,不要硬融。硬融之下,谁都尴尬。喝酒!”
李仲道无所谓的摇摇头,冲魏秋和左光耀招呼道。
“道哥说得对!他们不理咱们,咱们还不乐意搭理他们呢。喝酒!”
左光耀愤愤的开口,端起小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推杯至盏,三两小菜,倒也快活。
但快活不多时,另一群装束明显有别于大周的文人士子,睥睨而入。
那副眼高于顶的模样,浑然没把在座的大周人放在眼里。
“哼,神气什么?也就是这百年来咱大周没落了。”
“过去这帮雍国、蔡国、流国的贱民,哪个不得对我们大周俯首称臣?”
“谁说不是呢!看见这帮人,老子就来气!当年太祖爷就不该心慈手软,直接灭国多好。”
邻国人的到来,不自觉的刺激到了在场的大周人。
窃窃私语间,纷纷同仇敌忾起来。
但没等骚动继续蔓延,一个太监的叫声让全程瞬间鸦雀无声:
“陛下驾到!”
简简单单四个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人都没料到,这一次永安诗会,不但吸引了太子公主的驾临,连当今圣上都来了。
果然,不多时,一身明黄龙袍的泰康帝,便信步走上了高台,平静望着众人。
“参见陛下!”
齐刷刷的呐喊,显得极其震撼。
也让泰康帝老怀大慰,哈哈大笑。
“免礼!诸位免礼!”
“朕此次来,也只是想附庸风雅一番罢了。吟诗作赋,还得看诸位的本事。”
泰康帝说着场面话,目光梭巡间,下意识的在李仲道身上停留了一瞬。
李仲道模样俊朗,酷似他老娘,让泰康帝愣住一瞬,生出几分惆怅。
光阴如流水,时光不再来。
他也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当年随着他夺嫡大周江山的老臣子,也跟他的关系恶化到了极点,成了仇人。
哎。
泰康帝的动作,瞒不住有心人。
比如他旁边的太子姬盈,便极为忌惮怨恨的瞥了一眼李仲道。
“李仲道的身世果然有大问题,必须狠狠掐灭这个祸根才行!”
正当太子暗自嘀咕时,泰康帝继续开了口:
“既然大家齐聚于此,只会以诗会友。那这第一题,便以桃花为题吧。”
永安河畔周围茂盛的桃花,是一绝。
以此为题当然不是即兴而为。
“遵旨!”
齐齐答应中,众多参赛者,齐齐研磨提笔,开始在案上挥毫泼墨。
很快,第一个完成者,发出了声音。
“陛下,草民做好了!”
这么快的作诗速度,顿时惊到不少人。
泰康帝也来了兴趣,扬手好奇问道:
“你是何人?”
第一个完成者,闻言顿时激动,连忙禀告道:
“回禀陛下,草民故香城子爵次子于海涛。”
“呵呵,也算故人之后,当年你爹可勇猛善战得很呐。想不到他的儿子倒有这般文才。念念吧。”
泰康帝发了话,于海涛当然不会拒绝。
当即大声念道:
“桃夭牵素手,灼灼耀其华。
明媚春风里,婉婉三月花。”
于海涛念得很自信,内容却让现场不少人,齐齐变了颜色。
理由也很简单,特么的撞诗了!
伺候在周围参赛者身边的侍从,当然把这诡异的情况,第一时间报给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