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康帝意有所指,在场群臣噤若寒蝉。
原本应该爆出大雷,炸翻一片的黄元被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已经是泰康帝给出的诚意,他们自然不能不识趣。
于是顿时此起彼伏赞颂声,紧跟着响起。
“陛下圣明!”
“李御史破案如神,让他供职都察院,实在是恰如其分之举!”
“李御史此番创出连篇佳作,大扬我大周国威,实在是可喜可贺。”
一片马屁声里,突出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谐气氛。
作为另一个主角的李仲道,当然不能没有眼色。
立即感激涕零的叩谢隆恩:
“谢陛下!”
“哈哈哈,好!好啊!那将这里收拾收拾,诗会继续!”
泰康帝抚掌一笑,转头吩咐。
得了命令的身后禁卫,当即走出来,将郭达死不瞑目的老躯抬走。
台下吃饱了瓜的众多士子骚客们,也齐齐赞颂泰康帝圣明。
兴致勃勃的继续诗会。
……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琼台月下逢。”
……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
在李仲道的疯狂抄诗下,
这次规模最大,也最多幺蛾子的永安诗会,终于圆满的落下了帷幕。
不出所料,作为一鸣惊人的绝对主角,
李仲道不负众望的,夺得了此次诗会的文魁之名。
其抄来的诸多名篇佳作,更是广为传播,一时京师纸贵。
永安小李这个李仲道自称,也随即得到了认可。
当然,更多人将他视为诗仙一流的人物。
在诗会结束后,让诸多文人骚客争相追捧结交。
李仲道烦死了这帮酸人!
若是按照他原本的性子,早让这帮吃饱了撑着的神经病滚蛋。
但偏偏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不得不耐着性子,逢场作戏。
好不容易打发走这帮人,李仲道终于准备返回他那龙潭虎穴般的家里。
但还不等行动,便见一个肉球窜了出来,一把保住他的大腿。
“仲道!之前是我不对,差点给你惹出祸事。”
“但我也是一心为你,才出言替你拿主意!”
“你我可是从小长大的兄弟,你打我骂我都好,但求原谅我这一次吧!”
抱住李仲道大腿的人,正是被李仲道反手打脸的魏秋。
这死胖子此刻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看得旁边的左光耀,都心软了下来。替死胖子求情:
“道哥,要不这次就原谅胖哥吧。”
“兴许他真不是故意的。”
但早腻味得不行的李仲道,看着这死胖子身上那越发浓郁的恶意,只觉得无语。
他一脚将脚边的魏秋踹开,从下摆撕下一截来,扔到魏秋那张可怜巴巴的肥脸上。
“你是不是故意的,不重要。”
“你这个人,我也不认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就此打住。”
“或者我再说直白点,别特么让我再看见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滚!!”
李仲道吼得很大声,让诗社门口的诸多众人听了个十成十。
要不说出名就是好呢。
过去他这么干,指定是妥妥的纨绔风格,跟个小混混似的。
但现在诗仙滤镜下,当然就是名士风流做派。
主打一个真情真性。
“好!永安小李不愧是永安小李。这等两面三刀之人,就该这个下场。”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这魏秋面带猪相心中嘹亮,心黑着呢!”
“璐国公生了这么个孬种烂货,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周围人的言语,想刀子一样落在神色惨白的魏胖子身上。
原本他以为李仲道成了名人,会爱惜羽毛,不会做得这么绝。
哪怕是虚与委蛇,也能让他缓缓。
但却没想到李仲道就是做得这么绝,干净利落的和他玩了手神圣切割……
想到这番身败名裂的后果,他便不寒而栗。
他爹魏群虽然也是国公,但却一直唯赞国公李青马首是瞻。
他这个儿子暴露得这么彻底,让他爹如何自处?
最关键的是,他和李仲道、左光耀不同。
他爹很能生,有四五个儿子。
他不过是占了年长的优势,
加之与李仲道这个赞国公世子交情好,再坐稳了自己的世子之位。
如今一切优势变劣势,他的前方一片悬崖。
“都怪你李仲道!你为什么命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去死!”
魏秋发狂怒骂,怨恨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