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管何清雨了,一个转身就朝老板扑了过去。
她这个位置,扑过去的话,老板会不会受伤不好说,但店铺门前的台子上摆的那几盘鱼,肯定是得被掀翻的。
秉承着珍惜粮食的原则,何清雨一个伸手,轻易把李慧琴拉住,然后反手一甩,那么大个大活人,又被丢在了地上,还好巧不巧,砸到了何进的胳膊。
“嗷!”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刘大花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
我滴个老天爷啊,这姑娘力气也太大了些,大老爷们也不见得能这么轻松把李慧琴摔地上去啊!
这一阵闹腾,总算是把一直在后院塞着耳朵忙活的老板丈夫给喊出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五大三粗的男人慌张地跑出来,还以为自己家被人给掀了。
“没事,你继续回去干活吧。”刘大花摆摆手,让丈夫进去。
她丈夫是衙门里的衙役,人长得倒是吓人,但脾气其实很好,对付李慧琴这样的客人,他是半点都招架不来,所以刘大花干脆让他在后院做苦力,至于前面铺子里的活,就由她来负责。
林山看到凄惨的何家夫妇,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何清雨。
这是怎么个事?
他怎么看不懂呢。
何清雨也没有要多在这里逗留的意思,她和刘大花打了个招呼,就施施然转身走了,任凭倒在地上那夫妻俩怎么喊,她就是一点儿注意力都没分给他们。
嗯,以前只有李慧琴和何进让原主哭的时候,现在揍了他们一顿,身心舒畅。
“咋回事啊他俩?”何清雨走远了,林山指着还倒在地上哀嚎的何进和李慧琴,困惑极了。
那小姑娘何方神圣啊,能把这奇葩的两夫妻给制服了。
“被揍了呗。”刘大花心情大好,“这两疯子总算是被收拾了,可喜可贺。”
要知道他们家和李慧琴夫妻俩的恩怨,可不止今天李慧琴想吃白食这一点,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掰都掰扯不清楚。
“不过我听这李慧琴喊那小姑娘叫什么……何清雨?有点耳熟啊。”
“何清雨?那不是何进那前头的媳妇生的大女儿吗,就被李慧琴十两银子卖到山里那个。”
“哦,对对对,我就说小姑娘下手这么狠呢,原来是有仇啊,也是个可怜的。”
生怕地上趴着那俩疯子爬起来继续找事,刘大花干脆生意也不做了,干脆利落地就把铺子一关,然后拉着林山进了后院。
大门被砸上的声音震天响,这下子,衬得李慧琴夫妻俩更惨了。
“何进!你个废物!你就看着他们这么欺负我?!!”李慧琴浑身疼得厉害,花了好长时间,才从地上爬起来。
就这么会儿功夫,周围已经有不下三家人出来围观过他们的狼狈样了,然后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使劲地嘲笑。
李慧琴这两年脸皮练得是越来越厚,可像今天这么丢人的情况,她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下子,她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被气晕过去。
“……”何进没回她,她更气了,可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那死男人已经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摔晕的,还是气晕的。
“没用的废物!”她呸了一声,自顾自的扶着屁股走了,半点没有要管何进的意思。
一直到半个多时辰后,冻得面色发紫,差不多要去见阎王的何进,才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拉着牛车给拖回了家。
——
何清雨从腌鱼店离开后,又去了好几个其他地方。
主要是买些调味料,给三个孩子的零嘴,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才短短几天,这镇上的地形就已经完美地刻在了她脑中,当然,也有这镇子确实占地面积不大的缘故。
天色暗下来,她怀里抱着个陶罐,踏上了回村的路。
虽然身上背了一大堆与她的体型不太符合的东西,但何清雨心情大好。
主要是因为,她刚才在酒铺子买了一小罐甜米酒。
镇子上有两家酒铺子,卖的都是些烈酒,主要是码头那边干力气活的男人们喜欢买,偶尔也有一些在家种地的男人会去光顾,但她怀里现在抱着的米酒,店里是不卖的。
毕竟这种东西,就和糕点差不多,只能当甜水喝,而且原料是糯米,一般人家都吃不起了,怎么可能拿来酿酒呢。
今天也是她运气好,酒铺子的老板娘自己做了打算解解馋,然后被何清雨碰上了。
软磨硬泡且花了大价钱之后,她才得了这一小罐,而且,她还在老板娘那,买了些甜酒曲,这可是得在县里才有得卖的。
甜酒曲加上糯米,很好,她吃完这一罐,也能自己在家做了。
鬼知道她馋这口馋了多久。
当然,她自问自己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但杨氏可以啊,她在厨艺上,有种莫名的灵气。
“噜啦啦啦啦啦啦~”走在路上,虽然深一脚浅一脚的,而且天色已经快黑透了,但何清雨还是悠闲得很,半点不紧张。
听说半夜走这条路,会遇到野兽或者山匪。
山匪嘛,她觉得现在应该是全窝在寨子里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