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不会,人长得小,又瘦得跟皮包骨一样,待在这里除了浪费别人家的粮食外,没有任何好处。
回想起来,昨天叔叔把他扫地出门时,就是这么说的。
废物一个,看到他跟个傻子一样地站在那,就倒胃口……
“不需要你会什么啊。”张玄羽摇头:“娘不是说要你帮忙带孩子嘛,你就负责照顾一下我那两个弟弟妹妹就好了。”
“而且这不是马上就过年了嘛,家里人多热闹,你要是一个人走了,我们还得担心你回家过得冷清,或是路上又会出意外,胆战心惊的,怎么能过好年呢?”
张玄羽最后一锤定音:“你就先好好在这里待着,就算真想走,那也等年后天气回暖了呗,到时候一切就都好了。”
柱子早已经养成了沉默寡言的习惯,现在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怎么去和张玄羽辩驳,总之,他最后还是被张玄羽留了下来。
何清雨得知这个消息,很认真地给张玄羽多加了个煎蛋。
“娘,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能和柱子哥哥一起玩了?”吃晚饭的时候,阿意边吃饭,边歪着脑袋发问。
柱子身体没好透,而且他现在还拘束得厉害,何清雨就让张玄羽把他的饭给他端了进去,让他在屋里吃,是以饭桌旁,还是只有他们一家。
嘉嘉瞪眼:“姐,你昨天才说和我一起玩最开心,怎么现在就开始想找新的哥哥一起玩了?”
阿意眼皮都不抬地回他:“你力气太小了,滚雪球都滚不了大的,不好玩。”
嘉嘉成功被气到鼓起了嘴巴。
何清雨在旁边坐着,对于斗嘴的两个孩子十分无奈。
靠近年关,村子里总算比平时热闹了几分,虽然远没有遍地红色,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的场面,但也总算多了些烟火气。
腊月二十九,何清雨带着几个孩子在院子里扫雪,还有张贴一些喜庆的福字,柱子身体还没好全,但也算是能下床多走动了,他裹着张玄羽多出来的棉衣,跟着其他人忙活,脸上带着轻松的笑。
多少年没经历过这样的日子了……他都有点恍惚了。
“柱子,拿点面糊过来给婶婶。”
“诶,来了!”听见何清雨喊他,他连忙擦了下眼角,把旁边的小锅给何清雨端过去。
“清雨,今天晚上我们两家一起吃饭吧?”何清雨忙着在院子里忙活的时候,冯氏拿了个凳子,人站在上面,脑袋刚好过了两家之间的围墙。
大年三十是团圆的日子,一般都是自己家人一起吃,何清雨他们不用回老张家一起,但是冯氏他们是还有堂兄弟家的,所以两家人凑不到一起,要一起吃饭的话,自然只能选今天。
“行啊。”何清雨也不多考虑,一口答应下来,然后喊着杨氏跟冯氏一切确定晚上吃什么好吃的。
吃饭的人多,又是过节,自然要收拾的就多,洗菜添柴,洗碗洗锅,四个孩子齐上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儿干。
“柱子,你去屋子后面的棚子下边多抱点柴过来。”说是要把他当自己家孩子,何清雨还真就半点不客气,把柱子使得团团转。
“柱子,把这个热水提出去吧,冷水洗菜对手不好,兑着中和一下。”
“柱子……”
柱子一声声应着,虽然跟个陀螺一样停不下来,但居然笑得越来越开心,那副样子,看得阿意目瞪口呆。
“柱子哥哥,你笑什么啊?”她摸着脑袋,万分困惑地凑过去问,严重怀疑这人躺了几天把脑袋躺傻了,添个柴有啥好笑的?
柱子从她旁边飘过,说:“没什么,我就是想到,以前爹娘还在的时候,过年爹逗我,让我帮着杀鸡,我没按住,鸡跑进厕所掉坑里了。”
阿意:“……”
好神奇,鸡掉坑里了那还能吃吗?
有啥可高兴的?
不过说起来……她也有点想爹了。
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
晚饭吃得很丰盛,冯氏他们带了很多好菜过来,杨氏也大显身手,做了一堆她的拿手菜,就连何清雨,都自己动手炒了几盘,一桌子摆得满满的。
陈二和他爹甚至还带了坛酒过来,自然,主要还是他们父子俩喝,何清雨原本想尝尝的,但最后还是作罢。
比起这边的本地人喜好的烈酒,她还是比较喜欢杨氏酿的米酒,醇香浓郁,喝了让人心情好。
“嗯!杨婶做的这个米酒真的不错!好喝!”冯氏也对此赞不绝口,“可惜我这家里的钱得一文一文算着花,不然我也得多买些糯米,把杨婶这门手艺偷学走!”
杨氏摆摆手:“算不得什么手艺,就是随便捯饬,不难的。”
何清雨也接话:“冯姐姐要是真喜欢,待会儿可以带一些回去,家里酿的多。”
几个大人各聊各的,小孩自然也聚在一起玩,填饱了肚子,他们又一起聚在院子里开始逗小白和小花。
柱子还有一点拘束,但被另外几个拉着,也放开了些。
冯氏扫了眼他的背影,悄悄碰何清雨:“我看柱子在你这适应得挺不错的,眉间的阴郁气都少了。”
何清雨:“他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