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城东坊,周府。
周长青三人刚搬完了家,白芷就匆匆找人换上了一块新的门匾。
“嗯,这样就完美了!”
白芷站在周府门口眺望着其华丽的外饰,眼波流转,嘻嘻笑道。
而周长青修长挺拔的身影伫立在她的身后,看着白芷由衷散发的开心,也是微微一笑。
今天虽然浪费了一些时间,但是此时他感觉还是挺值得的。
前段时间一直忙碌,难得今天下午可以陪一下白姨。
或许,这便是生活。
生存的同时,好好活着。
随即两人对视一笑,白芷忽的眨巴了下左眼,对着周长青吐了下香舌,哼着小嘴转身走进了大门。
周长青见状一愣,唇角勾起一丝弧度,眼瞳中闪过一道似白玉盘般的光辉。
翌日清晨,秋风飒爽。
周长青从盘膝中缓缓醒来,穿衣扣鞋之后,就一路走出家门朝着怀安城以北而去。
怀安城的北边,是官府官僚人员居住办公之地。
平日里,这边少有老百姓前来。
但是一旦来人,便是家中起了祸事。
周长青身着一袭白色长袍,长袍上,两只宽大的袖口绣着一圈金丝条纹,一道翠绿的五叶草图案刻至胸间。
这套衣服,是白姨在成衣铺里面买的。
除此之外,还有好几套,让周长青换着穿。
来到距离县府不及一公里的地方,周长青已经见到了十多个面容泛黄,神色憔悴的男女。
其中皆是普通老百姓居多,周长青从路过时的衣着便能评判出来。
摇摇头,周长青放下助人情节,徒步朝着前面走去。
越靠近县府,路上来往的老百姓们便越多。
有身着麻衣掩面哭泣的中年妇女。
有双目无神面如死灰的顶梁大汉。
还有一些卖身葬父的少男少女依靠在路道两侧。
“天杀的世道,我家的二牛该怎么活啊!老天爷您可怜可怜我家二牛吧!”
“父母官?呵呵,对老百姓的死活置之不理,这就是所谓的父母官?”
“小女子卖身葬母,求好心人收留。”
…
一道道讯息涌动传入周长青的耳中,他心中微动。
正疑惑间,远处径直走来一队制式人马,正是县府治安司的人。
其中一位领头的青衣壮汉看着周围哭嚎的人群,厉声呵斥道:“大胆,谁允许你们在这里乱哭乱叫的,快滚。”
说话间,其身后的数十名队员猛然抽出长刀,冷冷的警视着周围的男女老少。
见状,其中有人立马低头噤声不敢言语。
而还有一少部分人,似乎是已经被逼疯了,罔若无闻的依旧大声嚷喊。
“好胆,都抓起来!”
青衣壮汉皱眉,看着人群中还敢有人不听吩咐,双目中顿时闪过一道狠色,大喝道。
随即,队员们鱼贯而出,两两一组扣制住还在肆意言论的人。
这一幕,似杀鸡镇猴般,让其他人更加害怕,甚至不敢再待,纷纷溃散而去。
“哼!我们走!”
青衣壮汉面露不屑,扭头对着周遭的队员们挥了挥手,准备离去。
“等等。”
忽然,一道平静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嗯?
壮汉眉头一皱,正欲转身看看来者何人,便忽的看到自己的肩头上搭来一只重若千斤的手掌。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他的身形不由得一个踉跄倒退半步。
紧接着,一股巍峨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呼吸急滞,再也动弹不得。
壮汉瞳孔骤缩,不敢回头,颤声道:“大人,何事?”
“他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县府前面哭嚎,而你们又为什么要抓他们。”
周长青单手控制住壮汉,面容淡然,看了一眼一旁手足无措的治安司队员,缓缓道。
“启禀大人,这群人是因为家中父母子女得了不治之症从而受到打击,而我等,则是受县尊老爷之命,阻止他们在外面胡言乱语,造谣生事的。”
面对周长青的问题,壮汉虽然有些不解,但是感受着浑身如蝼蚁一般的状态,还是措词急声答道。
“不治之症?”
周长青心中一动,莫非…
而面前的壮汉还以为周长青要问他关于不治之症的事情,于是连忙脱口道:“大人,这种不治之症有点类似于传说中的诡异入体,但其实它并不是诡异入体,而是属于一种新型的疾病。”
“新型的疾病?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长青看着壮汉一脸认真的模样,有些疑惑。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大人,这是我们县尊亲口说的,县尊他老人家与仙师结识,所以错不了的!”
壮汉见周长青有些质疑自己的话,于是不敢怠慢连连回道。
“与仙师结识?你们县尊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
周长青挑了挑眉,继而又问。
“我们县尊叫柳空,今年岁庚五十有余,长着一绺山羊胡。”
壮汉也很是老实,没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