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楚风昏昏沉沉地从昏迷中醒来,鼻端飘来一阵浓郁的药香。他的身体沉重如铅,一时无法动弹,目光迷茫地扫视四周。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朴的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毛毯。他的脑海中充满了疑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杨雨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走了进来。她看到楚风醒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楚公子,你终于醒了!”
“这里是……”楚风艰难地开口。
杨雨凝笑道:“这里是胡神医的草庐。胡神医已经用银针压制住了你体内的阴煞之气。”
站在一旁的铁爪飞鹰也欣喜地说道:“楚公子,幸亏有胡神医,我们才能相逢在此,你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胡神医?”楚风眉头微皱,“他真的是江湖传闻中的医仙胡青牛?”
杨雨凝点头答道:“正是他老人家。”
楚风示意铁爪飞鹰扶他出去,他要去感谢胡青牛的救命之恩。三人一步一步走向药房,药房中药香四溢,令人神清气爽。胡青牛正全神贯注地搅拌着药锅中的汤药,见到楚风推门而入,只淡淡地说道:“醒了!”
楚风微弱地扶着门框,眼神充满感激地看着胡青牛,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胡神医的救命之恩!”
胡青牛不过挥了挥手,语气依旧淡然:“不必言谢。那里有个大木桶,”他指着角落里一个装满黑色药液的大木桶,“进去泡药吧,既然醒了,从今日起,每天泡七个小时,七七四十九天后,体内的阴煞之气才能清除干净。”
楚风虽然内心震惊,觉得这简直不可能完成,但医嘱如圣旨,不敢怠慢,于是勉强点了点头。他一步步费力地走向木桶,正当他伸手触碰药液时,他察觉到旁边也有一个木桶,里面正泡着一个神色沉静的中年男子。
男子面色略显疲惫,但神情却十分内敛,隐隐散发出一股久经沙场的沉稳气质。楚风不由得心生亲切感,然而他深知此地不是攀缘之处,只心怀感激之情继续投入到自己的疗程中。
时间一天天过去,楚风坚持不懈地每天浸泡七小时,期间他感受到阴煞之气渐渐从体内排出,整个人的气色也慢慢恢复过来。他的精神状态显着好转,甚至已经能够比划些简单的招式。这个过程中,他总是默默地观察着那位同样泡在药桶里的中年男子,心中对其身份愈发好奇。
几天后,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药房里。楚风起身走出木桶,略带困意地活动手臂,忽然发现原本一动不动的中年男子竟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目光艰难地聚焦了一会儿,随后稳稳地站起身,伸手拿过胡青牛早已备好的长袍披在身上。他脚步稳健地走出房间,似恢复了往日雄风,楚风不禁心生敬佩。
透过纠缠的药雾,楚风看见中年男子一步步走向正在熬药的胡青牛。他的声音略显沙哑,但透着无比坚定:“胡神医,我已经醒了。”
胡青牛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楚傲天,你的五毒黑风掌之毒只是暂时压制住了,但每半个月你就需要泡药七天。不然毒性会加深,平时要格外小心。”
“多谢提醒。”楚傲天微微躬身,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向房间角落的楚风。
突然之间,他看到楚风腰间佩戴的一块玉佩,心神大震。这块玉佩他无比熟悉,那是当年他亲手交给张正兄妹保管的,目的是给自己的儿子信物。难道……
“这位公子,可否容我一问,你这玉佩哪里得来?”楚傲天紧盯着楚风,声音中压抑着自己情感的洪流。
楚风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他微皱眉头,想不通这个前辈为何对玉佩执着。经过短暂的迟疑,他才缓缓道:“这是我爹爹留下的,是我从小的护身符。”当他说起“爹爹”这两个字时,语气中透着一丝怀念和忧伤。
“你叫什么名字?”楚傲天立即追问,声音中多了些颤抖。
楚风感觉到这位长者的激动,不由得心生一种莫名的敬畏和疑惑。他定了定神,诚恳地回答道:“我叫楚风。”
楚傲天闻言,双眼含泪,他用力攥紧拳头,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但声音已压制不住微微颤抖:“你……你是……”话语卡在喉咙里,心中激流涌动。他多年来的辛酸、寂寞以及那份无尽的思念,掀起了心底的滔天巨浪。
楚风也感到一阵莫名的波动,他忍不住上前扶住楚傲天的手臂,心生怜惜与焦急:“前辈,您认识我爹爹?”
楚傲天深吸一口气,声音微颤,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开口道:“风儿,我……我就是你的爹爹。”短短一句话中,充满了多年未尽的思念和悲痛,仿佛霹雳一般在楚风的脑海中炸开。
楚风从未曾想过竟会以如此方式与父亲见面。他整个人怔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为了证实自己的身份,楚傲天声音微微发抖:“你是不是在汴梁绿柳山庄长大?你的玉佩背面是不是刻着一条龙?”
楚风解下玉佩,玉佩的背面果然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深埋心底的思念和苦痛已猛然决堤,他红着双眼,泪水像是泉涌一般:“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