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丹子走后,沈沐风站起身来又环顾了一番四周。
不一会儿,就听见厅堂外传来了脚步声。
“沈公子,让你久等了,刚刚有些事儿我去处理了一下。”
“无妨,我也才刚刚来这儿。”
“那我们再接着刚刚的话继续谈论?”
“好。”
随后孙呈便拉着沈沐风到主座坐下。
待坐下后,孙呈又接着说起了刚刚的事。
“话说在古董这一行结仇,是因为当年我们孙家几乎垄断了整个开封府的古董一行。想当年,家父一人便抵得上开封府一般的古董行家,据说当年家父只需看一眼,便能分辨古董的真假,因此这一行的人都称家父为“一眼孙”。
但要说结仇,可不是因为我们孙家垄断这一行,而是因为我那舅舅当年所做的事。”
说到这里,孙呈有些悲伤的叹了一口气。
沈沐风连忙问道:“不知令舅当年做了什么?”
孙呈缓了缓后,接着说道:“若是说当年家父是开封府鉴别古董的第一人,那我那舅舅就是开封府鉴别古董的第二人。想当初家父和我舅舅可谓是开封府古董一行的龙头,就没有能逃得过家父和我舅舅发眼的假货。
家父为人比较谦虚,即便知道别人的是假货,也不明说,只是敲打敲打。只不过我那舅舅当时年轻气盛,不像家父那样,只要见到假货,就立马说出来,绝不留情,于是便和很多行家结了仇。
其中,我那舅舅和城南李家闹的矛盾最多。其中最严重的一次,便是当年李家从南方收了一个假画,而为了这幅画,李家可是花了不少银子。之后这幅画便放在了他们家的古董店,作为镇店之宝,同时邀请城内各个行家前来观赏,这其中便有家父和我的舅舅。”
说到这儿的时候,小丹子端着一壶茶和两个茶杯走了进来,将茶具放好后,为二人沏茶。
沏完茶后,孙呈拿起来喝了一口,沈沐风也跟着喝了一口。
待小丹子走后,孙呈放下茶杯又接着说道:“当时几乎所有的行家都说这李家收了个好宝贝,没有人知道这是仿的,就连家父都没看出来。可是我那舅舅竟一眼就看出来是假的,当场便说了出来,就连家父都有些不敢相信是自己走眼了。
当时的场面可谓是混乱不堪,不少行家都和我舅舅起了争执,李家更是要出手打人。好在被其他人拦住了,否则真不知道当时会发生什么。”
“那么后来呢?”
“后来啊,我舅舅当着众人的面指出了这画的瑕疵。至于为什么能一眼看出是假的,只因这画我舅舅就藏有一件一模一样的,而我舅舅的那件才是真的,因为我舅舅那幅画就是那位画师亲自赠予我舅舅的。”
说到这里,孙呈又喝了一口茶。
“居然是这样!可真叫人没想到!”
“是啊,就连家父也没有想到我舅舅早就有这幅画了。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李家才认为这是我舅舅和别人做的局,骗了李家那么多银子。可这又有谁知道呢?当时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我舅舅也因此背上了骂名,被迫离开了开封府,去南方做生意去了。而家父也因为这件事情,很少在别人面前露面了,久而久之,便逐渐退出了古董这一行。”
“唉,真是可惜!这可并不是令舅的错啊!”
沈沐风听完孙呈所说的故事后,也是不由得唏嘘了起来。
“唉!这也没有办法,家父一生行善积德,在这一行也颇有威信,到头来却因为这件事而在这一行不得不处于半隐退的状态,渐渐的失去了在开封这一行的地位。”
说到这里,孙呈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但孙呈也是看的开,立马又恢复了平静的状态。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孙家和我们也没多大仇了,只不过我们家在古董这一行可算是落寞了”
“孙兄不必这样想,相信孙兄日后一定会振兴你们孙家在开封府古董这一行的。”
“那就借沈公子吉言了!”
听到沈沐风的话,孙呈也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孙呈转头看了眼厅堂外的天,这才发觉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这冬天的天黑的就是快,只不过看这时候也是该吃晚饭了。沈公子,今天我们就聊到这吧,吃完晚饭后我给你安排客房,你这些天就在我府上住下吧。”
“那就有劳孙兄了。”
孙呈笑着摆了摆手,随后便带着沈沐风一起出了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