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你要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
“即便我被逼着做不得不做的事,我的心里,也从来没有爱过别人……”
他说得情真意切,他的身体在发抖。
他的眼泪落在我的肩膀,烫得我身体一颤。
他爱过别人吗?
他没有爱过别人吗?
他爱与不爱,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好像很难过,对我很愧疚。
可是我根本不在乎这些啊。
我只是觉得,他给我很多很多瓜子。
他还安排人照顾我,晚上给我暖和被窝……
我又笨,记性又不好,没有什么可以报答。
所以想着保护他在乎的人,不要让他为我担忧……
我叹了口气,学着他安慰我的样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好了阿瑞,别哭了。我以后会乖乖地听你的话,留在你的身边,再也不让你难过了。”
我的话果然奏效,他渐渐止住眼泪,令小太监给岳美人传话。
说她怀有子嗣,晋为淑妃。
又说她身怀有孕,身子不便,所以便在蒹葭宫安心静养。
吃食等一切应用,皆由专门的太监宫女送到蒹葭宫。
他安排得很是贴心,我觉得甚是完美。
于是我靠在他的怀里,仰起头看他道:“所以爱一个人,就要用大大的宫殿,把她藏在里面,不许任何坏人接近,对吗?”
他眉头微蹙,看着我,缓缓道:“我说过我不爱她。”
“而且……”
“而且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没有人愿意用一方金笼,把所爱之人困在身边。”
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意有所指。
但我脑子笨,也懒得参透,否则又会头疼。
我玩弄着他的头发,缠绕在手指上。
乌黑的颜色,白玉似的手指,看上去分外养眼,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束缚。
“阿瑞,你爱我吗?”
“爱。”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又看向我,反问道。
“那盈盈爱我吗?”
我冥思苦想,迟疑道:“爱是什么?”
他笑着叹了口气,摩挲着我的肩膀:“果然。无论你是否记得我,你都不会说你爱我。”
我不解其意,正想追问,可他却打横抱起了我,把我放在床上。
为我盖好了被子,在我的额头落下一个冰凉的吻。
这一夜,他没有留下来。
听春和说,他去了御书房看奏章。
她的声音颤抖,袖口蜿蜒而下一抹红色。
我以为她受伤了,焦急地就要起身查看,可她却把我按回了床上,为我盖好了被子。
“奴婢只是不小心划伤了手腕,皇后娘娘无需担心。”
是这样吗?
我疑惑不解,正要亲眼验证。
可她却不肯让我看,还后退一步,跪下来,给我磕头。
“奴婢对不起皇后娘娘,对不起芝兰姐姐。”
“所以皇后娘娘别心疼奴婢,这一切都是奴婢合该承受的。”
看着她走出房间,关好门窗。
我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陷入到一方巨大的迷雾中,无法脱身。
这一夜,我没有睡着,就这么睁着眼睛,等到了天亮。
因为我发现,没有燕承瑞在我身边,我很容易做噩梦。
梦里我会落水,会跳崖,会肚子疼,会流很多很多血。
我甚至还会看到一个男人,口中吐着黑血,然后死在我的怀里……
我很害怕这样的噩梦,我告诉了燕承瑞。
然后燕承瑞又会让太医,给我开很多很多苦药,哄我喝下去。
我不喜欢喝苦药,也不喜欢做噩梦。
但如果非要选一个,那我就喝苦药吧。
虽然记忆会越来越差,但我也会睡得越来越安稳。
时光飞逝,阳春四月,岳淑瑶生了个儿子,燕承瑞取名为“珏”,意为美玉的意思。
而岳淑瑶也因为生育二皇子,准许出门走动。
皇城上下,一片喜庆。
尤其是蒹葭宫的奴才们,因为这事儿少了一年的俸禄,走到哪里都耀武扬威的。
即便如此,可我总觉得,燕睿珏这个名字,听起来怪怪的。
好像要和某人决绝分别的意思。
当然,这些话我只敢和岳珑琪说,毕竟听燕承瑞说,她是我的妹妹,所以她不会害我的。
“岳风盈,你真的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吗?”
这是岳珑琪第一百零八遍,问我这句话了。
我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再次重复一百零八遍的回答:“我说了,我不记得了。”
“还有,燕承瑞说我是你姐姐,你要叫我姐姐才是。”
她苦笑着叹了口气,低头做着手里的针线活:“从前的你,从不准我叫你姐姐。”
“因为你说,你只想和我做朋友,不想和我做君臣。”
我眨了眨眼睛,凑近了些:“我以前真的这么特立独行吗?”
“那以前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
她抬头看着我的眼